孟玥眼前一黑,就要昏过去,白起言连忙扶住。
她脸色惨白,跟被人摄魂夺魄似的慌了心神,活两辈子加起来的时间不过也才二十多年,怎么好端端的就当妈了?
孟玥狠狠用眼刀凌迟着白起言,也许这就是小说定律,只要一次就能中奖,而且生下来的孩子必定跟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起言没料到会发生这事儿,只亡羊补牢似的安慰着说:“你再喊些大夫来看看,兴许是我误诊,其实你根本没有身孕。”
孟玥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走到院落门口,扶着石板墙,缓了好一阵子,当然这之中既包括反胃也包括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实的无措。
“去,去给我喊大夫去,有多少给我喊多少。”虽然知道误诊的概率几乎为零,可是孟玥还是不死心的想再试试。
房间内门窗都开着通风,等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孟玥才又回去,等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聂府的人办事利落,没花多久,去找大夫的丫鬟就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回来了:“都快点,都快点,我家小姐急的慌,正在房内等着呢。”
孟玥躺在床上,又晕又饿,一群大夫面面相觑,哪个都不敢先上前来。
还是那丫鬟:“就从最左边这个大夫开始,其他人都排着队等着。”
那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摸了摸山羊须,颤颤巍巍地走到床前,拿了张帕子垫在孟玥伸出床幔的手腕上,才将枯槁苍老的手按上去。
他原先眉头紧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又慢慢松开,满脸喜色地与孟玥说着:“恭喜大小姐,贺喜大小姐,您有身孕了,且脉象平稳沉健,想来腹中胎儿必然康健,老朽在此提前恭贺聂府的大喜事了。”
但听了所谓的喜事,孟玥的脸却反而更难看了,她也不回这大夫的话,只说着:“下一个。”
一个又一个的大夫接连上前,说的话却大同小异,孟玥黑着脸让最后一个人上来。
诊完脉的大夫全都云里雾里,只以为她是患上什么难以诊治的疑难杂症了,不由得交头接耳小声地交流着。
孟玥看着他们这群人,很想学电视剧里嚣张跋扈的嫔妃一样,大喊‘要是治不好本宫,你们统统陪葬’,然而只是想想,实际上她还是老老实实躺着。
最后一个大夫和别人有些许不同。旁人都是穿着布衣斜挎着药箱,他却不仅什么都没带,还将宽大的袖口直接捞到了上臂处,太过于不拘小节以至都有些粗鲁了。
他在丫鬟的催促下,忸怩着步子,跟小姑娘似的拖拖拉拉到孟玥跟前,把了好久的脉,才沉着脸,满目严肃地对孟玥说着:“大小姐这病,恕在下无法医治。”
孟玥登时来了兴趣,上上下下打量着这独具一格的大夫,小说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角色吗,表面上是乞丐的人实则是隐世剑仙。
她越看越觉得这大夫医术高超,不似凡人,问着:“大夫您细说,我到底是患了何等病症。”
大夫朝着她拱手行了个礼,才开口说:“此处人多口杂,还请大小姐让旁人都退下,不然我怕是说不了实话。”
孟玥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颜色,她就心领神会地带着人下去,白起言没动,但孟玥也不管,毕竟现在这大夫给了她一丝没有怀孕的希望,她正高兴着呢。
等无关的人都退了个干净,孟玥才清清嗓子,十分谦卑有礼地说道:“大夫有话,可以直说了,此处并无外人。”
听到并无外人的时候,白起言朝她略微看了一眼,只不过她一心只放在这大夫身上,并未察觉。
大夫点了点头,很是‘高深莫测’地将袖口又向上卷了卷,将他手臂上各式各类的抓痕伤口,献给孟玥看。
孟玥满脸不解,问着:“您这是何意?”
他回答道:“大小姐,我是兽医,不治人。”
孟玥:“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大夫憨厚地摸了摸头,很不好意思:“要是刚才说了,我怕被人嗤笑,丢不起这个脸。”
搞了半天,事情的真相就是丫鬟带了个根本不懂治人的兽医回来了。
身上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孟玥神色恹恹地又躺回床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你走吧,你走吧。”
别让她再看见他了。
大夫走了,白起言才温声问着:“你很难受吗?”
“你说呢?”孟玥都不想搭理他,“有孕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会知晓我的难受。”
白起言抿着唇,冷淡的眉眼难得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他默默将自己白净的手递出,与孟玥说道:“你若是难受,可以咬我。”
“走开走开,我又不是狗,干嘛咬你。”孟玥不领情,恰巧这时肚子叫了一声,她才想起来似乎从昨天起就什么都没吃过了。
“你想吃什么吗,我去寻给你。”白起言问着她。
脑子里飘过无数珍馐佳肴,但孟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