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顷刻间面面相觑,满面忧心的比划着什么。
一个他国太子,怎么能受到如此厚待,叫他们这么这些人怎么信服。
萧零意接了旨,谢过恩后,脚步沉稳的起身。
景德帝这是打算养着他,封了侯却没有田产人丁,亦没有权力官责。
闲散侯爷喽?
不过这样也好,他懒得去管那些事情,他嫁进北境,可终归还是个皋吾人,而萧桁灭了千机阁的事情,他还要背着。
他们都是警惕自己的,毕竟萧桁声名远扬,他来了,就不得不好好担着。
“皇上,臣有事!”
景德帝闻声猛然轻咳了一声,他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却依然刻意的摆了摆手。
“折子递到鱼尽那儿吧,今日就到这里。”
说罢撑着龙椅起身,鱼尽见状,急忙将人扶着下朝了,京折还未从这潦草的决定中醒悟过来,就被一阵叹气声扰乱了思绪。
“这……明摆着偏心,可是再怎么也没有将和亲之人封爵的先例啊!皇上糊涂!糊涂啊!”
“只是封爵而已,又不曾给他一分一毫的权力,还真是得了个便宜。”
几个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可是再怎么,这婚期已定,看不惯也得亲自来。
京折看着萧零意,封侯?
他到现在都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官位的公子,只不过是有上朝的特权,这才能出现在朝堂。
大臣一个个的先后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们四人站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上,各怀心事的看着。
几人站了许久,盛银霜不想再待,随意地扫了一眼他们的状态后,上前牵着苏卿雪走了。
苏卿雪回头看着萧零意,可萧零意却一动不动,他定定的盯着京折,像是有什么话要同他讲。
“薇岚,别看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了……”
盛银霜说的时候欢喜而又委屈,她明日就要大婚,大婚之前,留给她们二人的时日不多了。
苏卿雪提着那圣旨,一阶一阶的踩在那冰冷的台阶上。
“不服气?”
萧零意率先开口,故意挑逗京折,他跟自己拌几句嘴都是好事,可他这眼神,嗯……
“萧零意,你知道封侯意味着什么吗?”
“又没给我权势,虚名而已,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能在这个位子上做出什么?别太天真了,京折。我可是皋吾人,给你们做牛做马洗衣做饭还行,官儿,给我我也不敢当啊!”
“你好自为之。”
“你把话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我咋知道啊?”
京折错过他身旁,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萧零意勾唇一笑,他才不想知道。
有实权能如何?没有又如何?他从来不靠别人,只有自己一步一步亲手得来的东西,他才用的放心。
景德帝还真是会绕弯子,故意给你封个品级还行的闲职,让所有人都对他有所提防。
看着是一场恩赐,实际上,他心眼子亮着呢!
“染月!快看什么来了!”
湖心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蹦蹦跳跳地进了晓忱宫。
染月正在挂那红绸和灯笼,明明才是刚才发生的事,现在就已经红绸高挂,仿佛方才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你们几个小心些,挂正,不要歪了。”
染月叮嘱了那些下人一句,笑着迎了过去H,湖心将东西塞进她怀中。
“猜猜是什么东西?”
“公主的?”
湖心激动的点了点头,垂眼看着那盒子,那是皇后的嫁妆,当年她带来的,如今,送给苏卿雪,足见皇后是多宠爱这个女儿了。
“里面是什么啊?偷偷跟我说说……”
“这可不能说!记得让公主亲自打开才行!”
“神神叨叨的,行吧,我记住了,你来不只是这件事吧?不帮个忙?”
“从来没在你的手心里逃出过。”
湖心这话逗的染月一笑,即便染月不说,她也是要留下来的,毕竟,皇后的意思,她不敢不从……
萧零意进了院子,四下里看了一眼,还真是隆重,绸子用的都是这么好的。
他走进手边的红绸,伸手随意的摸了摸,心里一阵欢喜。
然而欢喜总是转瞬即逝的,他忽然想起没来这里之前,他从来都不敢想有一日他能如此。
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是不喜欢的,他都不敢想。
他这些年已经忍辱负重太多了,从千机阁灭阁那一日,姐姐亲眼死在自己面前起,他的余生,就只剩下复仇了。
复仇未成,儿女情长,他一律不敢奢望。
他不想连累任何人,所爱之人,若是不爱,倒也不那么痛了。
这一切,真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