铒(1 / 2)

宁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淡笑,正打算开口问询来开门的小厮,不曾想却意外的撞进了那带着疲惫的深邃眼眸。

转瞬的,宁妩脸上的笑就换上了真心实意的,毕竟做样子嘛,总是要自己都相信了,别人看了才能觉得是真的。

“沈表哥安。”宁妩微微屈身行了个礼,接着便笑意盈盈的望着沈暮,不打算开口。

莹莹烛火下,映衬着宁妩莹白的明媚笑脸。

“此时前来是有何事?”沈暮低沉的嗓音里也带着挥散不开的倦意。

宁妩见沈暮并无邀请自己进他院子的意思,便也没有强求,软软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下缓缓响起,“我炖了些汤,想着近日来沈表哥的帮助,便送了过来。”停顿了下,又小心的添了一句,“还请沈表哥莫要嫌弃。”

沈暮顺着看去便看到了宁妩手上提着的食盒,约是拎了有一会儿了,只见宁妩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本想拒绝的话此刻也被堵的说不出来了,只能伸手从食盒手柄的另一端接了过来。

沈暮接过食盒后便向后退了一步,直接站在了院内,一副清清白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紧接着便听他说道:“天色渐晚,沈某还有要事,便不留了。”

宁妩心里气的想骂他,可面上却只能好脾气的回他,“自然是沈表哥的事要紧,那表妹便不多做打扰了。”说完便行了一礼,带着春儿转身回了自己的玉兰院。

之后的几日,宁妩即便是想见也没见上沈暮几次面,每次见他都是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甚至连在老祖宗那儿的请安饭也不在那吃了。而京中的氛围更是愈发的人人自危,连带着往日热闹非凡的府中都寂静了下来。

晚间,宁妩对镜打理着刚浣好的青丝。

“小姐,你说沈世子能在十日内抓到那个采花贼吗?”春儿凑近宁妩,做贼似的悄声说着。

闻言,宁妩梳着发丝的手一顿,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淡淡的回道:“能的。”

春儿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被宁妩打断了。长夜漫漫,也不知宁妩能否睡得一个安稳的觉。

......

园林小路处,宁妩等候了约莫不到半刻钟的样子,终在园门处见到了那人的身影。

“沈表哥安。”宁妩一副恰巧遇见的模样,乖乖行礼。

沈暮步履匆匆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下,依然有礼节的回了宁妩后,便直接跨步就要往前走。

宁妩立时的往前迈了几步,阻碍了沈暮往前走的步伐。

“沈表哥,或许我能帮上你些什么吗?”宁妩坚定的嗓音响起,定定的看着沈暮微诧的眼睛。

宁妩之所以说出这句看似模棱两可的话,是因为,在沈暮忙的脚不沾地的这几日里,宁妩也没闲着,七七八八的搜集了很多的关于这件案子的消息。

其中,宁妩从这些零散的信息里准确的抓住了一件事——这些被采花贼盯上的世家大族的小姐,都无一例外的去过城南的青衣坊。

青衣坊,顾名思义,自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位于城南热闹繁华之处,一些世家大族子弟,更有甚者一些官员也会涉足之地。但相对于对门的云端阁,青衣坊妙就妙在全坊上下无一不是男子,各种款式、各种风格、各种花色任你选择,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沈暮对于她会这样说是有些讶异的,但还没到惊诧不能自已的地步,缓了缓神色,一本正经的教育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够插手的,我不知你是怎样知晓,但我还是劝诫你一句,不要拿自己的安危来赌。”说完沈暮便拔腿就走。

宁妩回想着沈暮的话,便已然知晓自己暴露了,不由得暗暗喟叹,心里想着这一步棋怕是要废掉了。

时间就这样随着日头的起起落落无声消逝。

已经是第七天了,府中的气氛愈发的紧张,连仆人走起路来都恨不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头来,生怕碰出个响来,惹人烦躁。

晚膳时分,一大家子的小辈围坐在老祖宗的院子里,本应是和和气气、说说笑笑的氛围,却在此刻静谧无声,怕是此刻若有一根银针落地,都能震得人哄耳欲聋。

沈妍瞄了几眼宁妩,又看了看自家哥哥,被沈暮看了一眼后便不再对着他们二人来回望,只低着头盯着身前桌上的茶碗。

好在没一会儿的时间,沈家的老祖宗便拄着拐杖乐呵呵的来了,众人的脸上也都换上了笑脸,一点也瞧不出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

一顿饭在众人着意的乐捧之下,欢欢喜喜的用完了。

连廊之下,沈暮被沈妍挡在了拐角处。只见沈妍带着关心却又别扭的开口,“哥,你需要帮忙不?就快十日了。”

沈暮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被母亲娇宠的没了心机,若不是知晓了些什么,定然不会有那个脑子来问她能帮得上些什么,当下便反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沈妍没想到她哥会突然问她,一下子给她问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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