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1 / 2)

柳语竹也偶尔会来与她说说话,两人的日子总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下去,虽然遥夜不在东都,可还有一个周自玄在这,她怕自己给她带来灾祸,也不敢太过分亲近她,只盼他们能放过她。

她性格更封闭了,郑一然不知道如何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稍微利用了一下她的善良,同情总比打着规矩的由头疏远好。

前些日子薛宁汐弄坏了他的琴,虽然他说是因为年久欠修了,但她还是陪着他去换了弦,约好了届时她给他送来,他也没有放过这个契机,答应了。

其实都不需要做戏,自从他回来,大娘子就没有一日不说他,没有一日给了他好脸色。

她来的时候他正在处理伤口,她等了好一会儿他从房间里出来,她抬眸看他,眉头紧紧的锁起,“你的脸怎么了?”

郑一然抬手抚上下颌的伤痕,微微一笑,给她倒了杯茶,“小伤而已,不要紧,倒是怠慢了你。”

从前他也总是被打骂,看着光鲜,可所用之物皆被幼弟破坏,书本作业具被撕损,他全都忍气吞声,不跟夫子说,她却愈演愈烈,索性将他赶出了东都,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还要挨此酷刑,如何能再忍让。

可这又如何呢,他只是小小蝼蚁。

薛宁汐是知道王淑珍的,柳语竹没少受她的罪,“她怎么总这样,也没人能管管吗?”

他苦笑,无能为力的道:“她是当家主母,估计她如今只恨没有将我掐死在襁褓之中。”

她平淡的眸子中难得生出了一丝愤怒,但嗓音还是那样舒缓,“你好歹也是世子,日后是要袭侯的。”

定西侯子嗣零丁,没有嫡子,郑一然是庶长子,还常年跟在他身边,是袭侯的不二人选,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娴珍才这样恼火,这些本是她儿子的。

郑一然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已经很久没有人为自己生气了,连父亲都只是让自己忍,他垂下眸子,自嘲的道:“她不会让我袭侯的,我若是过得好会比杀了她还叫她难受。”

薛宁汐那点零星的火气一下就被摁灭了,她能如何办?只不过是宽慰他,“封侯是陛下的主意,岂是她说了算。但你日后可不能生生的挨她打了,她不敢闹出侯府的。”

倒是一旁的小厮听不下去了,逾越的开腔,“郡主有所不知,大公子仁厚,大娘子看公子不会反抗,反而变本加厉,到现在动手是常有的了……”

“好了,莫要再说了,”郑一然温声打断了他的诉苦,看着薛宁汐幽怨的眼神,忍俊不禁,“我下次不会让她碰我了。”

薛宁汐抿了抿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若是落下什么病根,看你以后如何娶嫂嫂。”

郑一然无奈一笑,“听逍王说你从前便吵着要婶婶,如今王爷有了王妃,你又开始催我了?”

“是啊,你明岁就及冠了,还不娶妻?”

“宁汐刚过十七的生辰吧?怎么不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

薛宁汐愣了一下,不肯认,“还是你先娶嫂嫂吧,我看永忠伯爵府的王奈奈就不错,虽然她的姑母的王淑珍,但你们也知根知底的,多配呀。”

郑一然算是见识到了她给人做媒的积极性,他不想给她太多自己会娶哪家闺秀的心理暗示,转移了话题,“你今日是来送琴的吗?”

这她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将谷雨放在一侧的琴抱过来,“对了,我把你的琴修好了,你要不要来试试音。”

郑一然拨了拨琴弦,弹了一首高山流水。薛宁汐闭着眼睛倾听,脑海中浮现着的却是原枫的脸,她在想,若他当初在皇宫没有逃出来,是否也会像郑一然一样。

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坎坷,也没有跟她描述过那个囚笼,可她一想到就觉得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捷报一封封送入相府,唯有这时薛宁汐最高兴,她最期盼的除了捷报便是南宫易朗单独给她写的信,信的内容并不长,都是些小事,信尾往往会附上他预算的归期。

等到辞岁迎新,又是新的一年。

十二月下旬便一直落雪,傅思佩和穆展业回药谷了,薛宁汐追着去才能叨扰一二。去岁穆展业还只能缠着傅思佩,如今两人新婚燕尔,昨晚必然是一夜良宵,否则穆展业怎会这样恨不能包揽所有。

“小叔叔,婶婶。”

傅思佩起身将她迎进来,嫣然一笑,“阿宁来了。”

薛宁汐提起衣裙跨过门槛,墨绿色的裙子上绣着绿海棠,和她去岁给她的那只一模一样,薛宁汐的画技很好,能够画出来将它绣在裙子上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注意到了傅思佩的眸光,她只是浅浅一笑,“今岁药谷的冬好冷。”

明明只谈天气,可傅思佩却想到了药谷的那个冬天,雪花纷飞,她总能见着宁汐拉着原枫陪她玩,少年看着她笑靥如花,一笑一言深藏爱意。

可这个冬季,这场雪又在掩埋谁的尸骨,又在祭奠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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