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自暴自弃地想道,不管了,就按照沈县令嘱咐地做吧。
毕竟以他这不机灵的脑袋可猜不出沈云棠的想法。
索性带着这三成的捕快,一群人乌泱泱地朝莫府赶去。
莫府所在之地是上京最西边的荒山野岭里,所幸遇不到什么熟人。
因此行进的步伐便放快了。等一行人到莫府时,早已日上中天了。
虽说是九月份的天气,可厢房里的尸体隐隐约约散发着恶臭,这引得许姝她们不得不捂紧口鼻,远离了厢房之地。
来到庭院的大树下翘首以盼陆六的到来。
终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六带着捕快,一到莫府就训练有素的排列好队形,将莫府围地水泄不通。
其中一位背着药箱的医者朝许姝使个眼色,便朝大厅走去了。
此人正是陈府的那位老医者。
姓甚名谁,许姝早已不知,只听王丛尊称他一声“周老”。说起他来,只能用一句惨来形容,少年丧妻,如今虽四十出头,却早生华发。每日背着药箱奔走于民间,勉强度日。
许姝跟在周老身后,拿起一张帕子打算递给他,却被周老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语气颇为不耐烦道:“要来何用。”
此言一出,有股一语双关之嫌疑。不过许姝知晓周老的能耐,便不继续跟在他身后,转了脚步朝厢房的窗前走去。
周老只身一人进了大厅,转身将房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连同后面陆六跟来的脚步都一齐关在门外。
景渊站在一旁,双手抱胸,面带嘲讽道:“许姝都进不去,你就莫要逞能了。”
哪知陆六虽面色不虞,却开口反讽道:“怀遥王倒是好雅兴。”
此话正是景渊的逆鳞,怀遥怀遥,听起来就是让他怀抱逍遥的大志向。
说白了就是让他断了和三皇子争夺储位的念头。
不过他早已看淡了,什么储位不储位的,只要不影响他的三大趣事,谁做皇帝与他何干。
这下话,景渊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定会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
这些处罚还算是轻的,只怕是哪日将他的俸禄全部收回,这可真是欲哭无泪啊。
想到这层之后,景渊也就释怀了,他这尊贵的身份怎能和陆六这种平头百姓论高低,毕竟国还是以百姓为基础呢。
随着日头越来越高,厢房内却传不出来半点声响。
窗户也被周老给关得严严实实,这可让守在外头的许姝急的团团转。
饶是武功高深到这个底部,凭着内力却探听不到厢房的半点声响。
许姝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大,恐怕周老远不如表现出来的平平无奇。
怀疑的种子在心底种下时,往日里不被发觉的小细节涌上了心头。
她脑海中开始思索上次见到周老时他的言行举止,反复琢磨。
直到一句话在许姝的耳边如同一声闷雷响起。
并不是她心底的声音,而是安静了许久的厢房内传出来的声音。
是周老的声音。
许姝听到后,正打算破窗而入,右手都抵到窗户上了。只等着稍微用力就能进入厢房,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止住了动作。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震惊和惋惜,却只叫了一人进厢房。
只有沈云棠。
随即她回头,担忧地看向沈云棠,正欲开口,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沈云棠走过长廊,经过许姝的身侧,递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低声道:“不会有事的。”
又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推开紧闭的房门,朝房内走进去。只留下一个稳重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许姝的视线里。
此一番进去,不少人都为沈云棠担忧。
庭院中人人静默不发一言,如同沉石落入湖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过了会儿又回归平静。
只是在这平静之下,人心如暗流涌动,寻不出半分踪迹。
反观陆六,他在一旁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许姝眼前反复晃悠。
踩得地上的枝叶声不绝于耳,终于景渊看不下去了。
走上前来,出声制止了陆六。
这两人仿佛暗中勾结好了一般,默契地趴在门上和窗上,耳朵紧紧贴近木板,认真地样子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沈云棠走进房内后,他的脚步声都刻意放缓了些。
生怕叨扰专注于办案的周老。
可这来到厢房后,满地铺上了周老的工具,却不见周老的身影。
工具呈八字形铺开,将地上的尸体围成了一圈。
说是尸体,已经有了几分的勉强。
因为皮肉都被周老用快刃给分开了,只露出森森白骨。
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