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爱敏提起讲要来S市的当天晚上,元小瑕就在微信上看到了宋导的信息。
他讲:覃总十分仔细地留下了元小姐工作室的联系方式,我已经提前联系到了工作人员,对方表示就这两天会赶赴S市完成合同的签约。
元小瑕之前已经听郭爱敏在电话里提起,倒也不诧异。
只是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元小瑕有些措不及防。
宋导讲:因为场地问题,对方只愿意租借七天时间,而且时间就在下周开始,所以我们马上要剧本围读,接着立马要开拍了。
元小瑕同栾嘉树提起了这个事情,栾嘉树不由笑着讲:“这不是好事情吗?”
元小瑕有些忐忑:“我总觉得还没做好准备,有一些将要空手上考场的感觉。”
可是栾嘉树知道这只是她太久不工作导致的过分紧张。
她明明已经读了剧本不知道多少次,对剧本人物也做了大量功课,前前后后的分析都写了将将一片小论文。
栾嘉树安慰她:“怎么会呢?你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元小瑕扭着手指说:“总感觉还是不够,我怕我做的不好,他们会在背后笑话我。”
她皱起眉头的烦恼情态如同一个刚刚进入职场的小姑娘。
栾嘉树不由挑了挑眉:“谁笑话你?”
说着,伸手揪了揪她的脸颊。
元小瑕讲:“旧日的一些同僚啊,港岛的那些狗仔啊,网络上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就是喜欢看人笑话。”
栾嘉树却斩钉截铁道:“你当然会做的很好。”
元小瑕抬眼看他,不知道他对她的这份盲目自信来自于何方,但是总之因为他过于信誓旦旦,导致了元小瑕也莫名有了一些底气。
她想了想自己至少已经背诵完了自己的台词,不至于要临阵磨枪。
听说现在很多新出道的小朋友连台词都并不愿意记,满口的数字一二三四——她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这么想了,心里更舒服了一点。
放下了点忐忑,又同栾嘉树搂抱到一起。
男人刚刚洗过澡,身上有一种温热和凉意互相交织的触感,呼吸间的浅淡香味是她前两天新购置的沐浴液的气味。
那种一种沉静的内敛的香味,混合着一缕浅淡的鼠尾草的香气,无端地叫元小瑕沉迷。
她的吻一一落到男人的肩头,他像是有些痒,躲了躲,她难得强势,摁住他不让动。
有时候身份和年龄的倒转会让元小瑕过于沉迷和栾嘉树的□□。
她由当年面对年长的丈夫的青涩转化为而今面对另一个男人时的从容,她想,或许这就是年龄和经历所带给她的正面的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并不能宣之于大众,但是好歹她面对男人再无多少局促,偶尔也能在体力可以支撑的时候主动索取一些激烈的快乐。
栾嘉树很多时候是个细致又体贴的情人,他也没有一些男人过多的自尊心。
偶尔的偶尔,元小瑕也会想,应该还是不够喜欢。
她是说覃永丰待她——理应是喜欢过的,但是又不够喜欢。
他的喜欢那么吝啬,同逗弄街边一只小猫小狗或许也没有太大分别。
可是这样说似乎显得过于刻薄,然而元小瑕永远记得他临死之时更愿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却也不愿意让她握一握他的手。
好像她完全有能力可以独立支撑自己面对他的死亡。
他残忍地默认了这一点。
元小瑕那个时候想,原来在覃永丰的心里,她是那么独立又坚强的一个人啊。
明明覃意文都会因此而安慰她,在深夜的时候替她带上一碗猪肝粥,然而覃永丰却只会远远站着,他像是永远隔着一层雾,一层纱,让她碰不到他,触不到他。
他是她的丈夫啊。
她曾那么认真地、认真地,爱过他。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呢?
在答应他求婚的时候,在走入婚姻的时候,她是快乐的。
所有人都告知她,要冷静一些,元小瑕,再仔细想一想,考虑一下吧,但是她攀附着爱意,以为自己到达了人生的彼岸。
元小瑕浑身出了一身的热汗。
她倒在栾嘉树的身上,皮肤相贴。
他的手指捋过她潮热的发根,问她:“还好吗?”
元小瑕觉得很好,但是:“腰酸。”
栾嘉树习惯了她事后的那一点娇气,反客为主。
元小瑕说:“关灯,好亮。”
栾嘉树不免觉得她不讲道理:“只许你看?太霸道了一点啊,姐姐。”
元小瑕手指蜷缩,想要踢他一脚,又被握住打开。
比起覃永丰,她理所当然更爱栾嘉树的热情。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