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了过来在捕头耳边耳语了几句。
捕头点了点头,没说是否信服谭星的辩解,只是让一旁持刀的捕快看守好她。
接着捕头跟着仵作和捕快两人走下楼梯,来到空无一人的二楼。
此时酒楼已经因为发生命案,吓得客人全都逃离,愁眉苦脸的酒楼老板和其他吓得两股战战的店小二在一楼被捕快看守,三楼则是案发现场和审问三个与案件密切相关的人。
头发稀疏,背脊微弯的仵作对捕头道:“如前几起案件一样,现场没有钱小姐的踪迹。”
“我与兄弟们搜索了一圈酒楼可以藏人的地方,询问过老板和店小二都说没有看见有大件物品被人带离。”另一个年轻的捕快接话道。
“也就是说,钱小姐无声无息地在包厢里消失还留下一地血迹?”捕头皱着眉头,手快把下巴上的胡须拽下,“这钱小姐的身份可不是好惹的,其父是朝中正五品钱翰林。幸好这次案件还有刑部接手,万一怪罪过来,可以拉着刑部那位大人挡着。”
一旁的年轻捕快见上司烦心忙开口道:“不过这次案件有所进展,现场多了个来历不明的人,我看那女子多半与案犯脱不了干系。大人不必忧心。”
捕头摇头,心道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
要就只单单钱小姐出事,他们抓不到凶手,可以将这古怪女子推出来当成凶手偷偷处决也就罢了,如今钱小姐出事也不过是大案中的一环,刑部与今上都已关注此事,绝非平常能随意糊弄的。
他又回到三楼钱小姐出事的包厢,打算在刑部那位大人到来之前仔细观察一番,也好装作有在努力办案的样子。
三楼中间挑空,走廊呈回字形,钱小姐出事的包厢与楼梯口正好对角,内部宽约可站四人,长约可站十人,中间摆着一张雕刻精美,材质上乘的小桌,上面是一壶冷茶,几碟糕点。
门与窗此时大开,飘忽的雨丝打入室内,竟让捕头不由打了个寒颤。
秋风细雨,寒意渐起。
另一头谭星见捕头没有同意她的说辞就离开,就明白她必须拿出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
可现在她被作为嫌疑人看守起来,捕快绝不可能放任她回到钱小姐的包厢搜集证据......
谭星看向怀里的造景箱,忽然有了主意。
她忽然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背脊弓起。
一旁看守的捕快见状,拉着张脸呵斥道:“莫要装疯卖傻,好好坐着!”
谭星依旧痛苦地呻/吟着,断断续续道:“我突然大脑好痛,许是那犯人打晕我的伤口开始作痛了,啊......这位大人,行行好,能否喊个医师过来瞧瞧?”
“想得挺美,以为装病就可以使唤我去给你请个医师?”捕快从鼻子哼出气来,显然不信,但脚却不由靠近谭星,显然有些担心是真的。
“嗯啊......不敢,使唤大,大人。”谭星摇摇欲坠,“可否让我找个无人的包厢躺一会,休息片刻?”
捕快不出声,只盯着谭星瞧。见她一直呻/吟不似作假,才拉着她走到一处无人的包厢,将窗户封死才道:“别想耍什么诡计,楼下都是官兵,这里是三楼别想着逃跑知道吗?”
他用刀鞘拍了拍谭星躺着的小塌,厉声警告。
谭星点了点头,脸上汗珠滚落。
捕快见此虚掩着门,站在门口看守她。这样谭星要是想逃,动静绝瞒不过他。
躺在小塌上的谭星假作□□地一边侧过身向着内侧,一边小心地将怀中用布盖着的造景箱揭开。
栩栩如生的案发现场出现在谭星面前,不同于京城全景因为内容物太多,所以房屋都很微小,钱小姐的案发现场不大,放在同样大小的造景箱内,各处细节就清晰可见了。
造景箱内的案发现场显然是静景,似乎凝固在了凶手与钱小姐消失,而谭星还未曾出现的那一刻。
与捕头所见一样,谭星也看见了包厢内的布局。钱小姐似乎对糕点一点兴趣也无,桌上的糕点虽然有些位移,但造型没变,筷子干净。
不过这就说不通了,谭星听到被审问的翠儿说钱小姐极喜欢这家的糕点,所以才经常来吃。
从门口向内看的右侧墙壁,是大量喷溅状的血迹,一旁疑似钱小姐坐的椅子上也是流淌的血迹,桌角边有血将要滴落。这血量几乎可以断定钱小姐已经死亡。
墙上血迹似乎能勾画出,钱小姐是被人压在墙上面向包厢门受伤的。
而钱小姐的正对面是左侧木质墙壁,一个沾着血迹,凿刻的死字出现在上面。
谭星用手指抚了抚造景箱中的死字,明显的凹凸感被指腹感知,却没有一丝血迹粘上手指。
不知这血迹是用什么模拟的,看起来犹如真血,却摸不着。
突然她又想到万一这玩意能对现场产生影响就完蛋了,死字的血迹别被她抹出擦拭痕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