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软了下去,他喃喃:“我……我管不……他是我爸,我……外面……都都都……”
江瑷突然不骂了,仰头看着发黄的天花板,眼一闭,两行眼泪落下。
她怅然道:“你妈挤在那个不到2平米的板棚里,三更半夜就要起来做准备,不论寒冬六月,守着那个煤炉,一碗粉一碗粉地煮,半天都不能落座歇一歇。她辛辛苦苦半辈子,买条48块钱的裤子都要考虑半个月,把钱省下来给你开店、结婚,给你存金条留退路。你只知道要求杨婧香对婆婆好,你都不疼你妈,凭什么要求她做得更好?”
没对婆婆好过的杨婧香不自在,起身去了厕所。
江迅羞愧难当,老老实实说:“等我回去,我一定跟他说一说。”
“哼!”
那边到底是惦记了很多年的,眼见有了一点希望,江迅没死心,就盼着妹妹快点和江明达出去约会,他好偷偷联系那边。
江瑷拿袖子蹭了眼泪,薅住他衣服,强行把手机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划到“爱莲说”,把手机放到他面前。
“告诉她实话:你欠了多少账。至于她要不要离,要不要等,那是她的事。”
江瑷流泪的时候,江明达避开,去了屋外抽烟,给江迅留了脸。
江迅摸到手机,没点。
江瑷又说:“如果她听到这个事,还愿意等你,那行,我帮你劝那位。”
她下巴一扬,对的正是厕所方向。
妹妹一向说到做到。江迅看到了希望,抓住这根稻草,一鼓作气发了条语音。
对面很快发回一条语音,江迅大喜过望,咧着嘴看向妹妹,过于激动,连戳了三下才成功点开语音。
江明达听着里面安静了,站起身,正要穿过堂屋往里面来,就听见那句响彻云霄的“神经病”。
又不适合进去了。他重新蹲下,盯着手里这半根已经熄火的烟,摇着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