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跑的江迅推倒,并迅速在缠着纱布的小腿上踩上一脚。
江迅疼得嗷嗷叫,江瑷跟电视里凶神恶煞的大反派一样,抱着胳膊朝他冷笑。
负责看门的小弟江明达目瞪口呆,圆哥的凶残原来不是光说说而已。地上这个,是她哥,是刚从医院出来的伤者,她说推就推了,还给人伤上加伤。
江瑷没空看他,她看地上的江迅不顺眼,扭头看向缩在沙发上抹眼泪的杨婧香,问她:“你想不想离?”
杨婧香痛苦地嚎了一声,抽抽搭搭说:“佳欣还小,离婚……”
“说那屁话干嘛,我问你呢,你想离还是不想离。想离,我帮你搞钱,不想离,我帮你留人。你放心,他跑一次,我打断一次。”
地上的江迅还在试图爬起,一跟妹妹的眼神对上,他扭开脸,忍不住抱怨:“小瑷,你是我妹妹。”
“我没你这样的妹妹!”
盛怒的江瑷嘴瓢了,江明达想笑,努力憋住了——地上那哥们太惨了,刚撑起半个身子又得了妹妹一脚踹。
杨婧香见了这,整个人卡顿几秒。她吸了一下鼻水,快速说:“我不想离。”
“那行。”
江霸总指挥她:“去找金条,床垫下面。”
客房里传出一个声:“卖了也好。”
是那个唐伯母。
江迅藏东西,永远是这个地方,一被妹妹说破,他急得大喊:“这些东西我要用的,不许动。”
杨婧香果断去了,抱着那十二块沉甸甸的金条走出来,畏畏缩缩的,不知道该拿给谁。
江瑷挡路,再喊:“拿包来装好,跟我去卖了。”
杨婧香喜滋滋地放进了她的大包里,刚想说要留一块打首饰,江瑷已经霸气十足地宣布:“这钱不能给你,放伯妈那,每个月给你一些做生活费。至于那些欠账,你不要管,等他老实了,让他去搬砖还债。”
杨婧香的心,一下浸到了冷水里,她不满地嘟囔:“既然给了我们,那就是我们夫妻的,怎么……”
“你要是想离婚,证一到手,钱给你,算补偿。既然你不想离,那这钱就是以后花销用。给你?想都不要想。到了你手上,明天就没了,以后你和小饼干喝西北风是吧?这季节,西北风倒是管够。”
杨婧香知道她说的是哪个问题,不忿地嚷:“那是我爸病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拿点钱给他看病怎么了?也就那几次,怎么老拿这个说我!”
“是啊,彩礼加打发礼,7月8月一起给了30万,9月份就没钱看病了。你告诉我,你爸究竟得的什么病?今天这里不舒服要做大检查,明天那里不舒服要去东冧住院,怎么,集齐七个癌,能成仙是吧?杨婧香,你上面这个球,不是光长来好看的,偶尔也用一用吧。你那个好爸爸,一拿到钱就活蹦乱跳,打摩的跨镇玩牌九,这确实是有病!我跟你说,这种病得去心外科,做心脏移植,因为那是他妈的没良心!”
江明达扭头对着防盗门,憋得好痛苦。
包在杨婧香手里,但江瑷丝毫不怕的,她骂完那一顿,杨婧香哭得更伤心了,但老老实实拎着袋子跟上了她。
江迅要跟小护士跑路去北方,婆婆拦他,弄到发病住院。江瑷回来,当即把他弄到住院,让他跑不了。杨婧香想要搂这个钱,但要钱就要不了人,那还是算了,反正最终这钱,还是会给到她手上。
她总抱怨来抱怨去,但凭良心讲,婆婆和这半个姑子,关键时刻,总是护着她的。
杨婧香想着江瑷骂她爸那堆话,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她知道她爸偏心眼,但她就是……想做点什么,让他能对自己说两句舒服点的话。
她可能也有病。
江瑷要走了江明达的车钥匙。
“我有驾照,开过车。耽误你一会,帮我照看一下我伯妈。”
果然没多久,两人就平安回来,江瑷到房里跟伯妈说了两句,交了银行卡,然后走到被江明达扶到沙发上的江迅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最厌恶的就是见异思迁的人,江迅,这事没完。”
江迅嚷道:“我跟她才是真心相爱,我们……”
“爱个屁啊。来,你现在打电话老老实实告诉她:你东冧的房子是租的,门面还有两个月到期,把店里的东西全卖了,也填不了欠债的坑。还有,你的破宝马,是三天熄一次火的三四手处理货。打呀,让我们见识一下感天动地的真爱是什么样子,快点。”
江迅在小护士面前立的是大超市老板的人设,这才换来她在婚姻不美满时的一点眷顾,哪里敢戳破脚下的泡沫垫子。
他涨红了脸,就是不肯摸手机。
江瑷压低了声骂:“你妈帮你带孩子,你爸在家通奸,你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江迅,依我的脾气,我要灭了你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恨意满满。
江迅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