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晚上,裴凌卿受邀去了谢星晓他们的结课晚会。夏悸也受邀前去,于是,他们正一起坐在汽车后座上,各自抵在窗旁,冥思心事。
昏黄的霓虹灯扫过俩俩崭新的车,漫天星辰在银灰色的城市照耀下闪烁。隐入眸底。
毕业典礼前的几天,夏悸为了帮助同宿舍的白流苏而决定去报名参加高校举办的大型考试。学生会的任务繁重,在不影响成绩的前提下,经常有不去上课的理由,白流苏才能顺利的拿到请假条。
但是,那几场考试并没有让夏悸有什么改观。考场都是封闭式,裴凌卿只能在外面等待,最后一天的时候,咖啡厅内,夏悸满怀期待的出来,却没有发现裴凌卿的身影,她的手机在对方那边,在附近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在咖啡厅见到了裴凌卿。
可玻璃窗内,沙发座前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夏悸叹了口气,心有顾虑的走进咖啡厅。她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太大的波荡起伏,单单是要回了手机,然后自己先走了。
夏悸也没要求说裴凌卿必须为她做些什么或者回应什么,可他真的什么解释都没有。于是,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没了什么联系,就连他们身边的人都不知所措。
回到学校后,夏悸参加考试的视频在校园网传开,过几天,她的成绩再次出现在论坛上,各项排行第一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上一次这样子的还是裴凌卿四个人共同参加的竞赛。
晚饭,夏悸照常收到裴凌卿送来的饭菜,不同以往的是,两个人逐渐没了话题,裴凌卿看手机的次数变得多了,那是谁,夏悸并不清楚,也没询问内容。
宿舍,湿热的浴室里,夏悸裹着浴巾,看着镜子里被热气熏得脸红的自己,盯久了,镜子里的脸竟然变成了那天郑敏出现的场景。
她们在一个学校,可夏悸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停课的原因。郑敏变得更白了些,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精致的五个上抹着胭脂将她的感性裸露出来。
郑敏很漂亮,一开始,夏悸是不敢相信他们会坐在同个地方,可她不会看错裴凌卿。
不自觉的红眼,她觉得她这样做过于矫情,自己能跟别人说话,为什么裴凌卿就不能呢。
她接受不了郑敏的出现,也受不了,曾经裴凌卿说过的诺言。
也许那人忘了吧。夏悸想着,可他连他们见面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记得。
夏悸摇摇头,垂眸,不再与自己对视,她有点混乱,如死寂的尘埃,缭绕飘绊在身后的光影。她叹了口气,照常拿着药膏抹着身上未褪去的伤痕。
穿戴好衣服后就回到床铺上看书,周围比想象的要安静。
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她神愣了会才起身去阳台收衣服,窗边用简陋塑料杯承载的鲜花已经开得很艳了,这是裴凌卿送的第一百三十四次花束,夏悸记得很清楚。
她曾经说过,不用给她买花,不实用,光是漂亮而已,花很贵。裴凌卿笑着点头,但还是依照着花好看的理由坚持送了那么多次,待到它枯萎的时候,夏悸会抱怨裴凌卿的奢侈,然后,她就会在隔天再次收到更漂亮的花。
慢慢的,她不抱怨了,她的花还是很好看。
夏悸的手沾上雨水,她反应过来才将花放进去,然后坐下来继续看书,宿友似乎在讨论着屋外的情况,明天的样貌,随之,她还听到了郑敏的名字。
教室里,她的成绩被人敬仰,视为追求的目标,可没人愿意靠近她,当小组讨论时,她总是一个人。当她起身去办公室拿卷子,回来靠近班级,又能从门外听见关于郑敏的话题。
体育课,她也能莫名其妙的碰见这个人。
一切就像被安排好似的,当你不想见到一个人,命运就会跟你开玩笑。
直到这一天,出现在这辆车上,才有了一句问候。
上车前,裴凌卿略带惊讶的说。没想到你会接受谢星晓的邀请。
夏悸赔笑道:“嗯,我跟学姐先前聊过几句,她让我过去玩。”
裴凌卿替夏悸开门,然后说:“奶茶店那边你请假了吗?”
夏悸:“瑶瑶姐也有事。”
裴凌卿笑着说:“原来如此。”
然后,又没了话题。夏悸靠在门窗,不理解为什么裴凌卿会变成这样子,他们之间怎么就成了比陌生人还尴尬的关系,他们没有分手,可比分手还令人费解。
“你们来了吗?”
车上,裴凌卿接通了电话,他点了免提,来电是谢星晓。
“在楼下,你们在几楼。”车子停了下来,裴凌卿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另一边给夏悸开车门。
“七楼,我先给你们开门,他们还在玩游戏,迟到了要罚噢。”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掌声,想来,是有倒霉的人中了招。裴凌卿嗯了声,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走吧。”裴凌卿看着夏悸神愣,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