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了吗?”
白母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那洛氏不能生,定不会阻碍丈夫娶妻衍嗣。
可谁成想这位竟是个烈女子,做事也做的果绝,她倒没不许丈夫再娶,只是不接受平妻,执意要和离。
洛云澜要和离这事其实对白兆儿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毕竟洛云澜退位让贤,白兆儿过门就是正妻。
可眼下问题就在于沈节说什么都不肯和离。
“沈郎不肯和离,那洛氏又不许我过门,他们这……岂不是要生生拖死我?”
白兆儿哭了,她不相信沈节为了洛氏而不肯娶她,明明他们在苏州时,沈郎口口声声说只爱她,心里只有她,只想与她白头到老。
如今便有了这样的机会,沈郎他怎么会不肯?
白兆儿委屈的想不通,可白母是过来人,心里自然通透。
那洛云澜是什么身份地位,镇国公嫡女。
她们白家的女儿嫁到沈家是攀了高枝,洛家的女儿嫁到沈家却是下嫁,是沈节攀了洛家的高枝。
沈节怎肯舍得为了她这傻姑娘而放弃这么一庄好姻亲呢,毕竟白家不但不能帮衬他,还要指望着沈节过活。
“娘,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兆儿现在后悔死了跟着沈节去苏州,她就不该听母亲和表姐的话,无名无分的跟着沈节,现在她未婚先孕,沈节若不肯娶她,她就只有投井死了这一条路。
白母哪能让自己的女儿死,她死了,沈家这高枝他们白家可就攀不上了。
没了沈家这门姻亲,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拿什么冲门面,讨媳妇。
她忙宽慰女儿说别急,这姻缘既是你表姐牵的,她就不能看着不管,她自有办法。
张蔓湘的办法其实就是洛云澜的办法,她想要借白兆儿的手逼一逼。沈节,让他同意和离。
哪知这男人狠起来,竟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
自洛云澜戳破了他在外面和白氏的苟且事后,沈节为了挽回妻子,当真再不提平妻这事,日日下值便早早回家,哪也不去。
那样子,就仿佛从没有出白氏这人,他从未提过平妻。
按沈节的话说就是,愿意为他产子,小门小户的女儿有都是,没了可以再找,可国公府嫡女只有一个,以洛云澜的性子,若真和离了,便再无挽回的可能,他怎肯松手。
东海寿材铺,洛云澜放在沈节身边的小厮招东向洛云澜禀报了这些内容。
方姨忍不住蹙眉,“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招东说:“大爷和长丰小哥的确是这么说的。”
方槿汐唏嘘的同时,更替她们姑娘担忧,“这人难道是属王八的,咬住了就不肯松口?”
“还有那位白小姐,听说那白氏的肚子已经藏不住,他们找不到沈家人影,这种丑事又不敢声张,没办法只能先将人送到乡下去。”
想想那白小姐也是可怜,挺着五个月的身孕,无名无分不说,本是身子最孱弱,最需要照料的时候,还要被家里送到乡下那种粗陋的地方,心中也是万般绝望吧。
洛云澜以为沈节急着要嫡子,他为了给这孩子一个正经名分,会在白氏的催促下同意和离,再娶白氏过门。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男人的心已经狠绝无情到这种地步,根本不管白氏和她腹中孩子的死活。
他这么做,是要生生断送一位妙龄女子的性命。
“方姨,这封信帮我送去给白氏。”
说话间,洛云澜已经提笔写好了一封信。
方槿汐接过信,略看了看,有些担忧,“小姐,您确定要送?”
洛云澜在信中说,让白氏保全好自己和孩子,只管安心养胎,她有办法让沈节对她负责,给她名分。
方槿汐觉得小姐这海口夸的未免有些太大,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帮她人如愿,再说这人还是她丈夫的外室。
现任妻子帮外室上位扶正,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您这信就算送去,那白氏能信吗?”
洛云澜和离之心坚定,只要白氏不傻,她一定会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替自己和孩子搏上一搏。
可方槿汐还是觉得这种腌臜事,她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路是白氏自己选的,是死是活都与她们无关,她们小姐只管将自己抽身出来就好,管别人做何。
“我不是同情白氏,我只是想帮帮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窗外飘着蒙蒙细雨,就和她当年三胎难产时一样,那个浑身青紫,生下来就早已没了呼吸的孩子,是她心中永远抹不平的伤疤。
“我不希望它跟我那个孩子一样,还未曾在这世上看一眼,就匆匆离去了。”
她如今小腹平坦,早已没了孕育的痕迹,可那个曾在她腹中住了十个月的小家伙,却成了她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