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大人的办事效率也是快,这边签好了书契,那边户部的一万两定金就拨过来了。
两大箱银锭子就摆在棺材铺正中央,正由店铺里的伙计分批次的,一点点往后院送。
瞧着伙计累得直喘的样子,洛云澜这才是相信了自己真走了狗屎运,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在了她的头上。
因为突增订了这么一笔大单子,原本囤的木材和城外加工的小作坊就显得有些跟不上需求了。
木材要再进,师傅工人都要再招,洛云澜张罗着铺子里的事早出晚归,一时忙得不可开交,等她再和沈节见面,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白氏用尽了浑身解数也只缠了沈节五日,沈节忌惮着洛云澜,到底不敢太久不归家。
可等他回家想要与妻子平心静气的谈平妻之事时,洛云澜又忙铺子里的事不在家。
直到这日沈节休沐,才遇见了一切处理妥当,补觉晚起的洛云澜。
她就站在廊下,微风拂起那松盈长发,她迎着午时最明媚的阳光,伸了一个极舒服的懒腰。
那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在藕粉色衣裙下隐隐绰绰,极致曼妙。
这般玲珑有致的身材,哪里像是生产过两个孩子的妇人,反到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纵已成婚三载,朝夕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可沈节还是被迷得移不开眼。
这让从回来便未曾碰过妻子,只能在妾室那里泄火的沈节见了如何忍得。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句话在沈节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心中翻起一阵燥热难耐,便忍不住急促走上前。
若是换做以前,他定会不假思索的将他的小娇妻抱进屋里去,好好翻云覆雨一番,以慰藉他这么久以来的相思之苦。
可洛云澜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戳得他心口咯噔一下,随之也熄灭了那不该有的心思,整个人都萎靡下来。
“和离之事,你可想好了?”
夫妻三载,洛云澜太知道沈节刚才想做什么了,她直接忽略掉了男子炙热目光,直入主题,只提正事。
这些日子洛云澜一直在忙着棺材铺的事脱不开身。
从她提出和离距今已过去了半月,今日就算沈节没有碰上她,洛云澜也打算与他好好谈一谈。
“我不和离。”沈节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洛云澜觉得他也挺可笑的,“你不肯和离,我又不会同意你娶平妻,难道你我就这么没有结果的一直僵持下去吗?”
她因为这事和娘家闹翻,和父亲断绝关系,甚至众叛亲离也坚持和离。
沈节手中已无任何筹码,也再般不到任何救兵,只能服软哄她。
“你不喜,我不娶便是。”
这话说得,洛云澜都替他违心。
“不娶?”洛云澜扯出一丝轻笑,“那白氏早已与你私通,如今又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说不娶就不娶,那你将她置于何地?”
她早就问了张氏,沈节离京调去苏州修书这半年一直将白氏带在身边,日夜厮磨着,早已暗结珠胎。
白氏肚子日益见大,眼见就要藏不住了,沈节这决定无意是要将白氏架在火上烤。
而洛云澜早已看穿了他另一层心思。
“其实你根本就不曾真正断了娶平妻的念想,只是你以为我并不知白氏有孕,所以你就想先慌称不娶,先将我安抚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寻机会再让白氏进门,暂时蒙骗敷衍,搪塞我对吧?”
他用了男人最惯用也最卑劣的伎俩,谎话连篇,拖延应付。
眼见妻子将自己扒得连条底裤都不剩。
沈节的脸色变了又变,也是越变越难看,但还是否认说没有。
洛云澜干脆就让他再难看一些,“我猜你一定与白氏说我已同意你娶平妻,只让她安心待嫁这种同样拖延敷衍的话,若白氏知道你是这副嘴脸,不知她可还愿意嫁给你?”
白氏还愿不愿意洛云澜不知,但她眼下是万分不愿意了。
和离之事沈节一日不松口,洛云澜就一日脱不开身。
不过这事她不是最急的,总归有人比她更急。
急着想嫁入沈家。
—
白兆儿这些日子总是心虚不宁的,说好了每隔三日便来看她的沈郎,一连十几日都不曾露面。
白兆儿派丫鬟日日守在沈节下职的路上,竟也不见人影。
见不到沈郎,白兆儿心里发慌,她这肚子已经四个月了,眼看用束带已要缠不住,再不成婚,她的名声就要败了。
白母也是替女儿着急,便去沈府二房寻了为她们牵线说媒的外甥女张氏,得知了洛云澜和沈节闹和离这事,回去便细细与女儿说了。
“这怎么可能,沈郎不是说洛夫人最是大度宽容,早就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