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亦林有些乏了，不管荣莎怎么追问都不说。他昨晚上好像熬了半个通宵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所以回到家后就自顾自地回房睡觉，徒留下没得到答案的荣莎。
荣莎很郁闷，对于宁亦林刚才提到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非那件事是十七岁的自己还没遇到的？
那她可能永远都遇不到了。
荣莎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时不时飞过的孤鸟宛如枯叶，无依无靠。她突然觉得很伤感，觉得自己也像这孤鸟一样看不到未来的路，只能不停地走下去。
她正站在屋檐下感慨，一旁的楚阿婆披着大衣往外急匆匆地赶。
“楚阿婆，你去哪儿啊？快要下大雪了。”荣莎指了指阴沉的天气。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天空竟然真的开始慢悠悠下起雪花。
“老太太去后山上香了，现在还没回来，我怕她出事，就出去找她。”楚阿婆很着急，声音不由得放大。
后山是座孤山，上面有座寺庙。可因为路太陡的缘故，鲜少有人去参拜。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山上的路肯定又滑又难走。
“外婆没回来了？”原本在屋里的宁亦林推开门，神情有些焦急。
“是啊，我打她电话也没人接。”楚阿婆跺脚。
“我去找她。”宁亦林说完就要往外走。
荣莎把他拦下：“去哪儿？”
“去找我外婆！”或许是关乎到为数不多的亲人，宁亦林的情绪终于外露，口气很不好。
“你坐着轮椅怎么去后山找人？”荣莎嗤笑，却不是嘲弄。她扶好宁亦林，弯腰跟对方对视：“你在家等着，我去找她。”
“你......”
“楚阿婆，外婆一般都从那条路去后山？”荣莎没等宁亦林说完话，就拿起一旁的羽绒服披上。
“就是有石梯的那一条。”
“你们先等着，如果一个小时后我没回来就报警。”荣莎推开大门，消失在越来越大的暴风雪中。
宁亦林伸出手，却来不及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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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人身上，有些疼。
荣莎往山上赶，地面上的积雪开始变厚，路也愈发难走。
“呼，外婆，外婆？”她扯开围巾，张嘴就被灌了一口的雪。
在一片苍白的雪色中，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柔软。
“外婆，外婆，你在哪儿啊？”荣莎要哭了，她抬头看着已经跟周边雪层融为一体的山路，欲哭无泪。
“完蛋了，找不到外婆怎么办？”荣莎呼吸开始困难，逐渐有些喘不上气来。
突然她脚下一滑，直接从山路上摔了下去。
厚厚的一层羽绒服在此刻发挥了作用，荣莎像是滑滑梯一样直接溜到山底。
一双脚出现在荣莎面，她抬头，看到了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婆。
“外婆，你去哪儿了！”荣莎声音带着哭腔。
“我还能去哪儿，过来找你呗。”
“啊？”
“我回到家，小宁就问我有没有看到你。我说没有，他就央求我出来找你。”
风雪很大，荣莎有些听不真切，却唯独知道是宁亦林让外婆出来找自己的。
“跟我走。”外婆递给荣莎一根树枝。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出风雪。
回到家后，楚阿婆给荣莎端来了一大碗姜汤。
荣莎看着黑乎乎的姜汤，直皱眉。
“可不能剩，这是老姜，驱寒的。”开始念经的外婆像是算准了荣莎的脾性，慢悠悠开了一句。
荣莎愁眉苦脸，可怜兮兮看向宁亦林。
“小宁也要喝，你们都要喝。”外婆补充。
不会儿，楚阿婆果然又端来一碗放在宁亦林面前。
“喝完了发发汗，可别在我这里生病咯。”外婆发令。
宁亦林耸肩，似乎是在说自己也无能为力。他先做表率，把姜汤喝完。
“辣不辣？”荣莎忙问。
“一点都不辣，没感觉。”宁亦林点头，只是俊美的脸颊微微发红。
“我才不信。”荣莎控诉，小脸皱在一起。
宁亦林侧头看她苦巴巴的模样，不由得勾唇莞尔。
外面风雪正盛，可他们聚在一起却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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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过年，还有不到十天。
荣莎从隔壁邻居那里借来梯子，把买回来的灯笼花灯全都挂了上去。清冷的大宅变了模样，多了几分神明眷恋的烟火气。
外婆嘴上说嫌弃宁亦林等人的到来打扰了自己的亲近，可手上打毛衣的动作不减，看那编织的样式，好像是赶着给他们三人准备过冬的毛衣。
荣莎进进出出，不仅采买囤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