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十七岁的“自己”之所以怨恨宁亦林,是因为埋怨对方当年没能救出自己的暗恋对象路温吗?
可路温喝酒了还开车明明问题也很大好不好?
荣莎只能从荣女士那里得到这么多,可这并不能完全解开疑惑,或许更多的细节只有死去的路温,沉默寡言的宁亦林和二十七岁的“自己”才能知晓了。
不过人都是有主观臆断的,自己片面的看法或许不是全部。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荣莎仰头望着天花板,非常迷茫。
第二天,荣莎就把自己从另一个家里的洗漱用品和日常衣物拿了过来。
宁亦林出来接水,结果看到走来走去的荣莎,头一次觉得家里那么“热闹”。
“你要搬过来住?”他略微诧异,眉头一挑。
“对啊,趁着最后的时间,我要好好‘补偿’你。”荣莎笑嘻嘻,弯腰把手搭在宁亦林肩膀上。
“补偿”二字被她说得很暧昧,而搭肩的架势更是让宁亦林想起学生时期损友跟自己开玩笑时的样子。
“哦。”宁亦林扯了扯嘴角,推着轮椅回房。
这是算笑吗?
荣莎眨眼,心说宁亦林下次还是别笑算了。
离婚手续还在照旧办理,可两人却格外默契都没提,也纷纷站在统一战线哄骗了荣女士。每天都跟着荣莎出去逛街,再加上营养补回,原本尖尖的小脸蛋开始变得红润,整个人也朝着名媛小淑女方向发展。
她和荣莎的关系也越来越亲。
“......所以公主爱上了恶龙,并且和他幸福生活在一起。”
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午后,一大一小窝在沙发上讲故事。荣莎趁着头,怀里靠着小栀。她栗色的秀发微垂,柔软而迷人。
大雪遮住了太阳,外面灰蒙蒙的。可室内却如此明亮温暖,一股看不见的暖意流淌环绕周身。
有那么一瞬间,宁亦林似乎看到高中时期,坐在教室窗边发呆的荣莎。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如此美丽,像个小太阳一样整日散发温暖。
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小太阳就此陨落,成为被冰霜覆盖的禁区,再也不容许他靠近。
“看我干什么?”
荣莎察觉到了宁亦林的注视,就大大方方去看。没曾想宁亦林有点做贼心虚,立刻移开了视线。他想回房间,轮椅却不小心撞倒一旁的柜子,把柜子上的花瓶弄倒了。
花瓣和花茎落到地上,里面的水也顺势打湿了宁亦林的裤子。
“你没事吧。”荣莎起身,把花瓶捡起。她看到宁亦林裤子已经湿透了,就随手把对方往房间里推。
“小栀,你先自己看书,舅妈帮舅舅换裤子。”在关上门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
“我不需要。”宁亦林的耳垂有些发红,随手就想把荣莎推出去。
“别逞强了,你不换掉难道想人体烘干?”
虽然常年坐着轮椅,可宁亦林到底是男性,力气比荣莎要大。不过他有一点是比不过荣莎的,那就是脸皮。
“赶紧躺在床上,我要帮你换裤子。”荣莎按下轮椅的按钮,这是荣女士特意从国外给宁亦林定制的轮椅,可以放平拼着床铺。
以前没护工的时候,宁亦林就是这样自理的。
“我自己可以。”宁亦林咬牙道。
“你不可以,”荣莎叉腰,居高临下,“林叔都跟我说了,你下半身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勉强穿条短裤,长一点的裤子都没辙。你赶紧脱,我去给你找挑新裤子。”
荣莎从宁亦林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服,回过头后发现宁亦林根本没动。
她手撑在轮椅上,挑眉:“你是仗着自己腿没知觉,所以破罐破摔吗?”
“我自己可以。”宁亦林还是这句话,纤细浓密的睫毛却垂着,似乎不敢看荣莎的眼睛。
“咱们结婚都四年了,老夫老妻你怕什么?”荣莎无语,开始催促:“快点,等会儿我还要给小栀讲故事呢。”
“我可以等到林叔来。”宁亦林或许也是觉得湿漉漉的不舒服,语气稍微缓和,可他却依旧不肯让荣莎帮自己。
“这下就想到林叔了?当初是谁说自己身残意坚坚决不要林叔住家的?现在外面可下着大暴雪,林叔至少要等到雪停了才来。”
“那就等雪停。”
“......”
“宁亦林,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荣莎怒了,叉腰插着床铺,“现在马上给我滚到床上去。”
这凶巴巴的样子,到有几分像高中时期被自己惹恼的模样。宁亦林一愣,突然就笑了。
他很老实地躺在床上,认命闭上眼。
“大哥,你放松点,这里是家,不是太平间。”荣莎无力吐槽,接着就去脱宁亦林的裤子。
末了,她还是很好心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