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他跟了进来。
沈嘉慧见屋里漆黑一片,念叨着将灯打开,“在家不开灯,要吓死谁。”
方笕没在客厅,方雨欣听到声响走了出来,倾尽柔情的眼睛望着贺之忱,“我爸在书房,先别进去。”
“放心,我有分寸。”贺之忱给了个坚定不移的眼神,拍了下她的肩膀。
他去了书房,方雨欣跟在后面,贺之忱站门口,她帮忙敲门,“爸,我妈回来了,我能进来吗。”
“哦!”
里头有人回应,方雨欣嘴唇示意,贺之忱迅速在她唇部啾了一下,“祝我好运!”
他扭开门把手,走进去,方雨欣要跟来,被他阻挡在门外。
方笕在看一本财经书,从微光中看到这人高大的身影,将书扔了出去,贺之忱左手接住,“导师,我毕业多年…您还是有丢书的雅兴。”
“你进来做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方笕赫然成了无理取闹的家属,气势咄咄逼人。
贺之忱未曾回答,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头向下垂,双腿微屈,谦卑的嗓音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才让雨欣遭遇此劫。”
“你!”方笕猛地站起,“起来,我还没死,你拜谁呢?”
贺之忱偏答:“我拜师!”
方笕手掌撑着脑袋,厉声一喝,“起来!你跪着像什么样子。”
“我爱雨欣,不想与她分手!导师能收回原话吗?”贺之忱得寸进尺地问。
“我女儿不适合你,真的!”方笕故意这样说。
“那我不起!”
“好,很好,不愧是我方笕教出来的人,你有种跪一晚上。”
“如果导师能消气,两晚上都没有问题。”
“哼!”
方笕摔下书房门,负手离开。
经过方雨欣的时候,怒瞪她一眼,又甩手而去。
她迷茫地走进书房,见到跪姿挺拔的男人,先是一愣,后追了出去,在客厅拦住方笕,“爸,你太过分了。”
他明知故问:“我怎么过分了?”
“你不同意我们交往,你训我可以,干嘛让人下跪,你很了不起吗?”方雨欣气红了眼。
方笕大着嗓门解释,“我没让他跪!”
女儿似乎不听他的狡辩,又匆匆去了书房。
整得方笕有理说不清,朝老婆抱怨,“你瞧瞧,这还没有嫁出去,已经开始护着他,真是…”
“谁让你有理!”沈嘉慧付之一笑。
“老婆,我冤死了。贺之忱这小子倒是会打感情牌,唬得这丫头找不到北。”
方笕埋怨不断。
“没出事,你就少管。”
“哪轮到我管。”
方雨欣回到书房,在贺之忱面前蹲下来,“你干嘛这样…”
言语中掺杂不少心疼。
“不怪教授对我有意见,我的原生家庭照成的恶果,为了不让你离开我,跪着能让教授解气,我情愿多跪,减少我的罪孽。毕竟这事已经发生了。”
贺之忱语气真诚,好似下跪只是一件九牛一毛的小事。
“我陪你一起。”方雨欣膝盖朝地,贺之忱双手接住,“不要,你别折腾,若是被教授看见,我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的罪责。”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她撇嘴,诸多不愿意,“等下你起来。”
“不,一晚上就是一晚上,我不食言。”
“地板冷呀,你膝盖哪里受得了。”
“没事,我顶得住,乖,先回房!”
“我不要,我就要陪你!”
方雨欣又走出书房,从卧室里拿出松软的地毯放在地上,“你来这!”
贺之忱摇头,方雨欣直接扯他,“你不听我的,我爸同意你,我还不同意。”
要挟的话一出,他勾起嘴角,双膝移了个位置,而方雨欣为了陪男友,毯子,小抱枕,都往书房里搬,直接在书房沙发上睡下。
晚饭的时候,沈嘉慧喊她吃饭,她不去,等了一会儿,房门被踢了几脚,方雨欣走出来查看,门口放了两个大碗,装了饭菜。
两人简单地吃过晚饭,时至10点,贺之忱有了困意,脑袋往下耷拉,方雨欣将他的头,放进她怀里,窝在沙发里睡觉。
“困了,你先睡会!”
藏进温柔里,贺之忱被搞得心绪不宁,忍着自身的躁动,瞌睡过去。
深夜二点,方笕来了一趟。
将房门打开,微亮的灯光折进屋内,两个人抱成一团,而浅眠的贺之忱一下子醒了。
方笕“哼”了一声:“作茧自缚!”
四个字砸向他,少了几小时前的愤怒。
同样,贺之忱回他,“理应如此!”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