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1 / 2)

顾府有两个病号,一个住在小屋子,是四儿。

一个住在大屋子,是少爷。

四儿在阴暗的小屋子里头每天听医师从大屋子里头走进走出,“少爷脸上气色好了”“少爷睁眼了”“少爷站起来了”。

四儿,四儿,四儿总是在心里跟着自己喊自己,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寂寥。

少爷好的很快,大多是老毛病加上一些外伤,还有......气郁不调,就是通常所说的心情低落。

少爷好的快,四儿好的不快。夫人吩咐四儿给少爷递药时四儿脖子上的脑袋上的血痂还没愈合。四儿脖子上缠着白布,头上缠着白布。拿药时旁边的丫鬟嬉笑道:“看她,像不像地府里讨命的讨债鬼。”“是啊是啊,真像啊。”“嘻嘻嘻。”

她们轻轻的笑,之后嘻嘻的笑,见四儿不理又对着四儿不留情的放声大笑。

四儿脸涨的通红,走上前要回骂她们却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瞎只眼睛的熬药婆子端给四儿药碗时眼睛不自觉瞟了眼四儿身上的血痂,冒烟的嗓子发出嘶哑嘶哑的声音,道:“会留疤。”

四儿没听清,旁边的火噼里啪啦的响。瞎了只眼的婆子声音小而沙哑。婆子又重复了一句:“当心留疤。”

四儿这回听清了,火烧的,挺暖。

四儿:“谢谢。”

婆子:“去找医师,讨要个祛疤膏。”

说完婆子鼻孔“哼”了一声,继续:“别下不了脸,顾府不差那点钱,夫人不会为难你。”

四儿原本早就听说灶台这边有个独眼可怖老太太,如今看来那些人个个都不过是以貌取人之辈,这老太太看着虽可怕,心底却是实打实的诚恳。

四儿:“婆婆,您在府内多少年了?”

老太太:“来府内多少年、小姑娘你没进府多久吧,这个府存在多少年我就已经在这待了多少年了。”

“之前我还是太太的贴身丫鬟,那个时候这府里还不是这般模样,现在,哎。”

四儿的好奇心被老太太的话唤醒,往四周瞧了瞧,没人,压下声音道:“当初发生了何事?”

老太太不回答,摇头,摇头,唤道:“去给少爷送药吧,他是个可怜人。”

四儿还想问,身后传来少女轻快的脚步声。四儿登时闭嘴,端药碗走出。

少爷顾辰撑着身子坐在榻上,看了一眼进来的身影。

四儿将药放在桌上,对少爷一笑:“少爷,这药还有些烫,我先放这晾一会。”

少爷问她:“绿柳呢,还有其它人呢?”

绿柳是平日给少爷送药的贴身丫鬟,就是每天嚷嚷要做姨太太的那位。

四儿依旧笑道:“夫人让她们回家了,她们可开心了。”

少爷沉默许久,道:“绿柳父母早死了,哪里还有家。”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少爷,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搪塞过去。

四儿说:“少爷,外头的雪扫了。”

少爷依旧沉默不语。

四儿说:“少爷,我不想和绿柳一样,可以吗?”

少爷不应,四儿说:“少爷,药好像凉了您要喝吗?”

四儿端起药碗递在少爷前面,少爷手迟迟不抬起。

“那再放凉些吧。”

四儿端着药碗的手挪开时,少爷却抓住四儿的手:“给我吧。”

少爷接过碗一饮而尽。

少爷真是个善心的人也是真可怜,自己院子的人留不住。贵为少爷,老爷一句话就要动杀手,身为少爷,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掌控,连人都护不了。

四儿接过碗,少爷手还拉在四儿手上。

少爷手放入枕头底下拿出一盒祛疤膏,道:“我想你需要。”

四儿从少爷手里接过,眼眶突然一阵酸。

“谢谢。”

四儿仓皇从少爷屋子里出来。

四儿抬头望天,待眼泪缩回去,送了药碗回去,祛疤膏四儿踹在怀里。

夜晚,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四儿脖子上的伤口,外头传来阵阵琴音。

好听。

四儿探头往外看,少爷在弹琴,窗户上剪影映彻着少爷的身影。少爷也没睡吗?

琴声骤停,少爷唤四儿:“进来吧。”

四儿进了少爷的屋子内,少爷近日脸色好了很多。

少爷问:“你觉着如何?”

是指的琴音?四儿道;“嗯,悦耳,好听,那什么,如听仙乐耳暂明。”四儿不知怎么夸,把脑子里想出来的词全用上。

少爷笑了道:“我这曲子唤为凄风,你听它有何感觉。”

感觉,四儿想了半天说:“感觉,感觉很舒服,感觉和风刮过脸一样。”

“你倒是连胡诌都不会胡诌。”少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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