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生离开的间隙,毕方向金乌询问:“朱却说你看见了高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略微思忖后,他回答道:“有一座塔被阵法藏起来了,塔内气息不祥,我们找不到进去的门。”
“那地宫呢?”
也被藏起来了?
金乌:“就在高塔之下。”
毕方:?
“他们就不怕老巢被发现吗?”
听金生话里的意思,这两拨人没少发生冲突。难道村中人就这么放任他们肆意妄为?
“我也问了。”金乌点点头,将问来的结果复述一遍。
“那些人怕波及高塔,不敢轻举妄动。”
……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高塔之上,又是什么立场呢?
任由敌方势力在脚底下扎根,村民又可能误伤,听起来像没有自保能力的中立立场。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里面的存在对于金浪村而言一定非常重要。
思量间,金生带着一位拱肩缩背的老者来了。
苍老的皮肤犹如干涸的土壤,只剩年岁留下的沟壑。他穿着洗旧褪色、兴许曾经流行过的旧式衣裳,仰起头,白眉须快垂到胸口。迟缓地将每个人的脸都仔细看过,视线最终落在毕方身上。
毕方见状,迅速退了两步。
动作落入金生眼中,他不满地蹙起眉头:“这是我族最有威望的祭司,如今年过百岁,你那是什么态度!”
“就是年迈才不敢靠近的嘛!”毕方大声为自己辩驳。
“要是值钱的老古董我还有胆子碰一碰,这个我是真不敢靠近,要是他忽然摔一跤怎么办?”
她是扶还是不扶呢?
要是因为没及时扶住,出了差池,算不算她的责任呢?
左右权衡罢,毕方还是决定保持着五步以上的距离,这样发生意外的话,她可以免责。
朱却暗暗冲她竖起大拇指。
金生气得瞪眼睛,还想说什么,被老者颤颤悠悠地拦住了。
祭司大人微笑看向她,沉吟片刻,念出了她的名字。
“你是毕方。”
金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毕方……那位大人?”
搞什么。
如柏和邪修的修为在她之上,能一眼看破她的伪装就算了,为什么一个平凡老头也能做到啊!这样不是显得她生息逆转之法修得很没意义吗?
还有金生怎么也“那位大人”上了,更适合这方势力体质的靠山是吗?
“……”
“…………”
毕方猛地警醒过来,把金生和老者拉到一边,瞪眼压声道:“停,收声,不许再往下说了。”
“你动作怎么这么粗鲁,伤到祭司大人怎么办?”金生撇开她的手,面向老者抱怨道。
“祭司爷爷,您认错了吧,她怎么可能会是——”
“咳咳咳!”
就在毕方要一拳揍上去的时候,大祭司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吓得金生止住了话头,连忙为他抚背:“您这是怎么了?”
大祭司半晌才止住了咳嗽,嘶哑着嗓音道:“上了年纪而已,该有小毛病了。”
借着转向金乌和朱却:“二位若是口渴,不妨到隔间稍等片刻,那里为客人准备了干净的茶水。”
金乌:“我无需饮水。”
毕方瞪眼:“你需要。”
金乌:“……”
他迷茫地歪歪头,还想说什么,被朱却推着走了出去。掩上门的瞬间,声音全部挡在了里边。
“为什么推我?”他不解。
朱却道:“祭司大人想同毕方单独说会话,我们就别在这里碍事了。”
“这是他话里的意思吗?”金乌抿唇思索片刻,“我记住了。”
“真好奇啊。”
朱却担忧地望向门扉:“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
送走两位同伴后,老者重新好整以暇地望向毕方:“现在他们听不见了。”
“多谢。”她望向严丝合缝的门扉,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倒是金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人的身份要瞒着他们吗?”
毕方语气严厉:“一个字也不许提。”
朱却和金乌只知此番前来是为寻人,具体是什么身份还不得而知。知道太多,容易顺藤摸瓜把她这个后辈也给摸出来。
金生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很快就把那两人请了回来,再提起时,“毕方”的姓名全部换做了“大人”。
“最起初,是一场饥荒。”
老者抱着一沓卷宗,将用朱砂批红的地方指给他们看。
“粮食作物颗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