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轻,然而村长还在兴奋地输出。
“而且谁说我们会很快死去?错了、错了!我们都是被那位大人选中的……虽然寿数只有一个月,但我们感知上,却要更漫长,谁说这不是长命百岁!?”
说到底还是只有一个月的期限,这算什么治疗?
她和金乌交换了个眼神,觉得不能再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了。于是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污染源在哪里?”
金丝适时收紧了力道,刺激的疼痛唤醒了他的理智,嚣张的笑声终于歇下,他沉默片刻,回答道:“水源。村中所有的水中,都有它们活动的踪迹。”
而毕方和金乌已经逐渐辟谷,有灵力维持,没有饮水的必要,难怪只有朱却中了招!
她愤愤,“哪个缺德人干的事啊?”
村长迷茫摇摇头:“从我出生起它就在那了,也没人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可他们从出生到年迈,也不过满月。
毕方不苛求他们通晓历史,自村的发家史总该读一读吧!?
她头痛:“最后一个问题。‘那位大人’究竟是谁?”
“是谁……”
听到毕方的发问,他仰起头,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问题,像是在极力回想。最后双目为突,像是癫狂般大叫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
兴奋的笑容僵在面上,层层堆叠的皱褶犹如凝固了一般。他就维持着这个僵硬姿势,原地僵持片刻后,血从眼底翻涌上来,沿着面庞簌簌落下,留下两道鲜红的印子。
那个形同枯槁的老者开始撕心裂肺地哀嚎、呕吐,在地上打滚,又很快不动了。
一阵风将窗户吹开,一堆棕褐色的虫子从他微张的嘴里爬出来,张开黏着的双翅,跌跌撞撞向窗口飞去。
他死了。
“饥虫离体,他不应该活吗?为什么会死?”
毕方忍着恶心,靠近那具几句冰冷的躯体,探查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果然。
“他的五脏六腑在瞬间被吃空了,有人在操纵饥虫,想他死。”毕方冷笑。
“耳朵还挺宽啊,每天监察那么多动静,累不……”
金乌站在窗边凝视片刻,身躯一顿,迅速扛起朱却,拉着毕方往外跑。后者猝不及防,险些绊倒在地,“怎么了??”
“追过来了。”
她诧异:“几个人?”
金乌:“全村的人都汇集了。”
毕方:“……”
金乌念了个诀,寒芒微闪,长剑破空出鞘,飞至脚边。他扛着朱却一脚踩上去,毕方磨磨蹭蹭手脚并用抱住剑尾。
“我们商量一件——啊啊啊啊啊啊呕呕呕!!”
长剑如若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毕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已经是热泪盈眶。她刚想换口气,谁料剑身一个急停,金乌左右环视一圈,紧急掉了个方向——
“为什么变成我趴前面吃风了啊啊啊啊!!”
他丢了个怜悯的眼神给四肢扒牢在上面的人:“那个方向也有追兵。”
话音刚落,朱却适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早上好,我做了个噩……啊啊啊啊啊啊!!”
?
有同行?
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毕方反倒没那么怕了,颤颤巍巍仰起头:“……你尖叫啥?”
朱却崩溃:“谁一睁眼这个画面不尖叫啊!而且我还恐高!”
这倒也……啊?
毕方抬眼,和趴在人肩上的脸对视:“你也恐高?”
朱却:“我没说过?”
毕方:“你只说你要锻炼身体,所以从没坐过他的剑。”
朱却:“好的,言多必失,我闭嘴了。这一闭嘴就是一辈子,你满意了吧!冷漠无情的女人!”
毕方:“……”
金乌再次停了下来,他蹙眉环顾半晌,又要掉头,被毕方拽住袖子。
“不能往那个方向,他们想把我们往宗祠赶。”
看来没有轻易踏入其中是正确的选择,那个人有自信在宗祠内杀死他们。
沉默半晌,她问:“教主,能扛两个人吗?”
见金乌轻轻点点头,毕方摸了摸他脑袋:“靠谱。”
说罢引气入体,感受周遭木息涌动。经过二次进阶,她已经能比从前更容易进入状态了,不稍片刻,两具一模一样的躯体在下方浮现。
一道身影信步向宗祠内走去,另一道则停留原地,等待指令。
金乌在上空饶了几圈,观察半晌,陡然拔高了御剑的高度,选择停靠在宗祠屋顶上。
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说结界之上,不能作为停脚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