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南平叛的韩祁终于传回了好消息。
和叛军对峙了这么久,他终于果断出手,攻下了叛军最大的城池,正势如破竹地往前推进。
放下捷报,他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不少。
女人果然是比他的命令还有效,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更高兴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姚筝,不是姚芙。
自从怀疑姚芙和韩祁的关系之后,他就开始暗中监视韩祁的书信往来,没发现他与姚芙的蛛丝马迹,却发现了他与姚筝之间的纠葛,虽然中间夹杂着大量他为姚芙说好话的内容,反而减轻了她的嫌疑。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在太后的逼迫下,他做出决定,用选姚筝做皇后的的条件,一来试探韩祁的心思,如果他真的在意姚筝,必然不会无动于衷;二来既解决了他和太后之间的立后争端,换得耳根清净,又保住了姚芙的性命,还让她明白了他才是一切的掌控者,不要以为她有用,就妄想太多。
现在来看,一切都附和他的预期。
尤其是姚芙,不管她这么卖力地靠近他有什么目的,在知情识趣上,她是十分令他满意的。即便偶尔也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性子,但总能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
按照目前的预计,最多再有一个韩祁就能班师回朝,只要南方平定,他就可以真的松一口气了。
至于姚芙,只要她无害,他不介意让她留在身边,保她喜乐,护她周全。
放下了戒心,一想起姚芙往日向她表白心迹的种种,他嘴角的笑意不自觉越来越深。之前那个令他杀心大起的护身符,也显得不是那么紧要了,他迟疑了一下,走到书架处,取出护身符拿在手里。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心里还是不能下定论,这个护身符的确和姚芙无关。
他的经历让他不相信任何侥幸和巧合,更何况,如果不是姚芙落下的,深宫之中,又有谁能得到韩祁随身带着的东西呢?
不止是姚芙,他查遍了宫里的人,却一点儿痕迹也没查到。
总不可能是韩祁自己进了后宫,还丢了这么重要的物证吧?
他的眼神变冷,如果韩祁还是一直按兵不动的话,他的确会相信这种情况的存在。
可现在他却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了。
陷入沉思的他用指腹来回摩挲护身符上的符文,忽然,他手指一顿,回过神来,将手里的护身符凑到烛火底下,小心翼翼地察看方才觉出异样的地方。
仔细一摸索,才发现,护身符虽然很是轻薄,从外观上看,和一般的护身符没有什么不同,中间摸上去却比边缘稍微要侯那么一点点,以他在军中多年的经验,护身符里面应该另有乾坤。
他起身拿过裁纸的刀,沿着一边拆开,果不其然,一张薄弱蝉翼的纱制小笺飘了出来,还没有掌心大,却异常精巧,上面不仅用极细的丝线绣了鸳鸯戏水,边上还绣了一行勾画了了的字。
他凑近了些,看清楚内容后,满眼惊诧,比他第一次上战场时还要不平静。
他不紧不慢地把纱笺装回去,慢慢平复自己的心绪。
韩祁,还真是总能给他惊喜啊!
忽然,他仰头大笑了几声,吓得门外当值的太监一面询问情况,一面跪地磕头。
他什么也没说,饶有兴味地在纸上写下“姚芙”两个字,拿起来看了一会。
他现在甚至觉得姚芙是上天派给她的福将,不管这个护身符是谁如何落在后宫的,如果不是她,恐怕他到死那一刻,都未必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又笑了两声,把写着姚芙名字的纸端端正正地放回桌上,在门外一阵的惊惶之中解衣上床。
闭上眼睛之前,他心情的大好的决定,以后对姚芙可以再好一点。
西苑里,姚芙的住处仍然灯火通明。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把刚刚才上来的微醺的感觉又搅散了。
“要不你早点儿歇着,天天白天跟着我们奔波,可别着了凉。”
师兄们纷纷关心她。
她把手里的酒杯一扬,豪兴大发:“没事,可能喝的太急了。酒楼再过几天就开门了,咱们还能得几天的清闲,今朝有酒今朝醉,再喝两杯!”
她心里是不怎么在意,可今天姚筝这一趟,多少还是让她觉得心里不爽快。
萧恪那个狗东西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一面不把她当人使,还背地里怀疑试探她。她虽然没问,可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是谁让姚筝来的。她觉得自己以前想得还是太天真了,怎么会觉得暴君还有一点点人性,看在她的苦劳的份上,以后放她一条生路。
酒意涌上来,她甚至恶从胆边生,猛地一拍桌子:“早死早超生,我不干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只有关心和担忧,没有一点儿诧异。
大师傅放下手里的酒杯,在众人恳切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刻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