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姚筝正在看荷花缸里的鱼,惊了一下,看是她,非常不解:“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姚芙从她跟前走过去,径直进屋:“人都进来了,还问什么,有什么事,说吧,我累了,你也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姚筝被她的直白噎的都愣住了,站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轻轻咬了咬牙,被逼无奈地进了屋。
她才要坐下,被姚芙喊住了:“还是去外面说吧,屋里不敞亮。”
姚筝咬着唇,一脸的委屈:“有你这样待客的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是客吗?”
“罢了,怕是你连自己也是姚家人都忘了。”
“是姚家人对我来说是什么光荣的事吗?”
“你……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刻薄吗?”柔柔的声音已经泫然欲泣了。
“你就一定要来和我找不痛快吗?你做你姚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日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何必和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过不去?”
姚芙赶紧抬脚往外走,再对峙下去,她的暴脾气都要控制不住了。
姚筝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一直到不远处能看见守卫的地方,两人才停下来。
姚筝自觉地进了凉亭,她在凉亭旁的假山旁,找了个石墩坐下。
“石头晒了一天有暑气,更何况女儿家……”
“打住!”
姚芙挥了下手,“我不是你,这些在姚家时我都习惯了,就不劳你费心了,赶紧说你来干什么吧。”
姚筝一脸受伤:“在家时母亲虽对你属于照料,可毕竟嫡庶有别,若是早知道你这般嫉恨,我定然会劝母亲对你好些。”
姚芙差点笑了,又觉得无奈:“既然嫡庶有别,咱们能不能别再叙旧了?直接说什么事行不行,忙了一天,我真的很累了。”
姚筝欲言又止,盈盈烟波中满是伤心和失望。
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姚芙觉得再坐下去,就得有负罪感了。
见她起身要走,姚筝才一慌,收了收情绪,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过来找你,有三件事。
第一件,我要向你道歉,先前是我轻信了珍妃的话,冤枉了你,害你受了罚,如果当日不是你拦着,恐怕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你当心,我自会去向陛下领罪,取消你的惩罚,不会让你受冤枉的。”
轻信?说的还真是轻巧,忽然想起她差点被太后逼得喝药的事:“你还真是太容易轻信了,我倒是想知道,上次珍妃说你作证,我是陷害了你才抢来的进宫机会的事,你又是轻信了谁?”
姚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看来你只会记得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偏激。我当时只是听了母亲的推测,随后一说,我也没想到太后会那么做,好在你没有收到伤害,反倒是珍妃差点丢了半条命,我承认是我鲁莽了,可这件事不也说明了善恶有报,你若问心无愧,可比耿耿于怀呢?”
姚芙简直想说脏话,不想节外生枝才硬生生忍住。
“接着说,剩下两件是什么?”
“第二件,是我要求你。”
“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女,恐怕当不起。”
“不是替我自己求,是替太后求。自从钟粹宫不再敬献点心后,这几日太后茶饭不思,胃口一天不如一天,脾气也大了许多,对宫里的人多加训斥,长此以往,必定酿成大祸,伤了太后凤体不说,到时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也难逃一劫。所以我来求你想想办法。”
“太后这样可不是因为我,是她老人家执意要清出地方给你种花。”
“好,就算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是我毁了你的菜圃,你要我怎么补偿都行,只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你说错了我就得原谅?照你这么说,杀了人认个错就行了,还要法律做什么?你倒是给我出个好主意,怎么才能让那些香草死而复生?”
姚筝眼尾一红,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真是服了,这种高高在上,都是别人对不起她的心态,她怕是永远学不来,也理解不了。姚芙强忍着离开的冲动,耐着性子继续问:“你若是想不出好主意的话,第二件就别求我了。说第三件吧。”
姚筝眼含泪水,幽幽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混蛋。
“不说我可走了。”
“你真是铁石心肠。”
姚筝叹了声气,语气异常的哀怨,听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三件事,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你当时为什么要进宫?明明大家都不愿意。外面人人都是你是为了顶替我去的,现在看来,我是不信的,难道真的是为了报复我母亲对你的疏忽吗?”
“你要听真话吗?”
姚筝眼神一亮,恳切地点点头。
“我没想报复谁,人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