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
姚芙交待完之后,又赶紧加上一句:“ 臣妾是迫不得已,还望陛下恕罪。”
虽然不知道他们母女之间究竟有什么嫌隙,以致儿子不知道母亲生辰,母亲打听个事还要拐弯抹角的,但是两边谁她都得罪不起,情急之下,她铤而走险,说暴君不让任何人提起,说恰逢太后千秋之辰,天赐祥瑞,若是泄露天机,有伤太后之德,罪不可恕。
果然,一听说儿子是为了她的生辰,太后喜笑颜开,不仅不再追究木箱之事,还好好地夸赞了她一番。
前脚从太后宫里笑着出来,后脚她就胆战心惊地跑暴君这请罪来了。
暴君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她。
「如此胆大包天,看来上次的药没让她放在心上。」
她心里一阵悲愤,宫里人这么多,这母子两个为什么就和她过不去啊?!一想起那碗药,她突然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一想起以后还不知道要过多久这么提心吊胆的日子,她顿时有些心灰意冷。
看她的脸色由小心翼翼,转而灰心丧气起来,那一双眼尾微翘的杏眼也收敛了神采,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暴君心里莫名一滞,眼中的猜忌和杀气也跟着消散了。
他清了清嗓子,略带不悦:“你是如何得知太后生辰的?”
姚芙正等着那第二碗毒药呢,听到他这句话,愣了一下,才回神,好在借口她早就想好了:“臣妾也是斗胆猜的,只是想着太后生辰无论远近,多多准备总归是陛下的一番孝心。”
“若是太后的生辰已经过了呢?”
“太后生辰陛下定然记得,臣妾自年后进的宫,未逢庆贺之事,所以斗胆猜测。”
虽然说一个谎言之后,圆谎很痛苦,她自认自己说的滴水不漏,暴君再怎么冷血,总不能敢直接承认,他压根就不记得太后的生辰吧?
果然,暴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追问。
见他没有再提毒药的事,她的心也为之一松。
见她的眼神又灵动起来,暴君嘴角泛起了一声笑意,当他察觉后,立即把脸沉了下去,还刻意把嘴角往下压了压。
“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若有不妥之处,臣妾甘愿受罚。”她打算以退为进,赶紧离开。
「口是心非!」
她心虚地低下头,难道暴君也能读懂她的心思,不能吧?
“此事既是因你而起,便由你来解决,太后生辰你有何看法?”
杀了我吧!她心里都快要吐血了,还得忍着:“臣妾身份低微,才疏学浅,不敢妄言。”为了彻底推掉这个包袱,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臣妾见太后和太妃颇为契合,想来太后的喜好,问询太妃是最为稳妥的。”
“哼,你知道的还真多!”
“臣妾该死!”
“实话和你说,冷宫得来之物,朕已经有了用途,到时若是太后不满意,朕再拿你是问!”
这还是人吗?那么多金银珠宝,竟然对自己的母亲抠成这样,还要威胁她。
“那陛下您看看臣妾值多少钱,把臣妾给卖了吧。”
气愤之下,她把心里想的脱口说了出来,说完她和暴君都沉默了。
“你在威胁朕?”
“臣妾……臣妾……”
明明委屈的是她,对方还倒打一耙,眼泪比嘴里的话先一步落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她伸手去怀里找手绢,半天也没找着,只能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
就这样吧,早死早超生。她闭上眼睛,眼泪落得更快了。
突然,一块手帕拂到她的脸上,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擦干眼泪,不敢去看暴君。
「原来是个财迷,刀和药都不怕,一提到钱命都不要了。」
只顾着收拾情绪,姚芙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了。
“朕……”暴君的声音有些发紧,“朕常年征战在外,于宫中之事并不熟悉,只是问你对太后的生辰有何主意,并未言明要你出钱,何故如此失态。”
“臣妾……臣妾……”姚芙小声地抽噎着。
“喝茶!”
暴君嫌弃地将茶盏放在她跟前。
她伸手接了,也不客气,半盏暖茶下肚之后,她的情绪也平复了。
“谢陛下。”她把茶盏放回桌子上。
“无事就下去吧。”
暴君仍旧冷着脸,语气却和缓了许多,姚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怕他反悔,行了礼就往门外走。
“朕……这几日你无需当值,好生歇息吧。”
她惊愕地回过头,暴君蓦然转过身,背对着他,略显昏暗的大殿里,那颀长劲挺的身影,竟然让她生出一丝愧疚。
还真是天生被压迫的命,她唾弃了自己一口,扭头继续往外走,脚要迈过门坎时,回头瞥了一眼,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