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生看着沈松两眼放光的样子,勉为其难地答应。
既然约好一起吃饭,元浩出面通知了各家下人,还替巴哈尔向院正打了报告。沈松心不在焉地等到下课,和巴哈尔手挽手拉着书包冲出教室。
站在书院门口等了一会儿,元浩和崔竹生才姗姗来迟,凑齐人数正准备出发,不想被一道熟悉的声线叫住。
“松儿妹妹,竹生哥哥,你们要去哪儿?”柳云初微笑着走近,好巧不巧地站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方向,让人避而不及。
“呃……”沈松作为被点名的人,浑身不自在,巴哈尔暗暗捏着她的手臂,示意她别说。
“有什么事吗?”崔竹生淡淡开口。
“放学正巧无事,我也想同你们一道。”柳云初笑靥如花。
沈松和元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崔竹生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巴哈尔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殿下,太后娘娘那儿还等着您用晚膳呢。”
“这又何妨?奶奶知道我和同窗出去玩,高兴还来不及,你就这样回去禀吧,她不会怪你的。”
“是。”跟着柳云初的一个太监转身就走,也不论这四人到底答不答应。
“我们走吧?你们打算去哪?”柳云初热络地挽上沈松。
事已至此,再不情不愿也没用。
“我们打算去吃羊羹,是六福酒楼的新菜。”沈松答。
白路书院本就在长安顶好的地界,离最热闹的街只差一个拐弯,颇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滋味,五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六福酒楼门口。
为着这道新菜而来的食客确实不少,好在元浩的面子还值那么二两银钱,小二很快将他们带到了一间雅致的包房,除了羊羹,元浩这老饕还点了不少菜。
“够了够了,我们几个人哪里吃得完?”巴哈尔说。
“这不得好好招待咱们殿下吗。”元浩将菜单还给小二。
“元公子太客气了。”柳云初拿起手帕,掩嘴笑道。
因着是圆桌,沈松左右坐着巴哈尔和柳云初,元浩和崔竹生则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不一会儿,几个人端菜进来,接待的小二则亲自带着五个酒壶,一一呈上:“这是老板送给各位贵客的饮子,名唤荔枝蜜,还没写在菜单上,特地提前给各位尝尝鲜。”
柳云初最先给自己斟了,尝了一口,很是喜欢,引得沈松和巴哈尔也馋虫大动,这荔枝蜜的确好喝,荔枝的清甜与蜂蜜的细腻交织在一起,无论是吃热锅子还是寻常菜色都非常恰当,既能缓解油腻,又不至于夺了菜品的鲜香。
元浩喝酒,崔竹生不吃甜食,连他们的两壶都被这边的三位瓜分殆尽。
红豆羊羹是在后半段上的,确实尝了个鲜,崔竹生是碰都不碰,其余的人都觉得太过甜腻,唯独沈松吃得最欢。
散场后,崔竹生落后几步,对沈松说:“回家记得好好漱口。”
沈松惊讶地望向他,崔竹生补充道:“你吃太多甜的了。”
“知道了。”沈松点点头。
几架马车早早等在六福酒楼门口,陆续驶向不同的方向。
……
这日一早,沈松早早醒来,照例舒展了身体后,便拿起《大学》开始温习功课,只是今日寒风凛冽,沈松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冰凉,索性放下书,走到院子里,准备打一套拳热身。
她双腿打开,重心下移,双手握拳,深吸一口气,摆出扎马步的姿势。
右臂用力伸直,一阵猛烈的疼痛袭来,关节处犹如几万根针扎进骨血里,沈松不由得捂住肩膀,咬牙单膝跪在地上。
“松儿,你这是怎么了?”沈柏正准备出门,看见沈松不对劲,便走到她身边,“我扶你起来。”
沈柏才搭上沈松的手腕,脸色一变,快速封住了沈松的几个穴位:“你怎么会被人下了散功的药?!”
“什……什么?”沈松疼得呲牙咧嘴。
“我已经封住了你的穴位,你切勿再运转内力,先躺在床上休息,听话。”沈柏背起沈松,将她送至床榻边,“我去和爹娘说一声,你待在这儿,哪都别去。”
沈松的已经疼得恍惚,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沈家上下为着这突发的事项乱作一团,沈柏不当职了,沈至青告假,沈夫人急匆匆地往崔家赶,盼着能请个高明的医师来。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被沈柏匆忙从崔家背到沈家,站在地上喘了半天的气,才搭上沈松的脉。
一时间,沈松房内落针可闻。
“沈小姐脉象混乱,想必是内力周转不畅的缘故。这药性奇特,若不用武功,一生都不会发作,一旦动用,则一个时辰内功力散尽。多亏沈公子及时封住穴位,沈小姐的功力才得以留存。”老头叹了口气,“若能找到具体的药,老夫还能以相生相克之法拟一副方子,但眼下,老夫只能开几副内调的药,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