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坏了他妹妹!
贺兰晏看她这副样子,早已后悔问她,刚想说两句软话,就见祈香搬了张绣墩,踩上去,将那包了话本的包袱取下,解开来,拿起便撕。
“早该撕了这东西,免得平白叫人冤枉!”
贺兰晏过来将她拦腰抱住,一面道:“是孤不好,孤不该问。”
祈香不理他,将话本一摔,挣开他的手臂,气哼哼地回去,继续吃那酥山。
贺兰晏暗自叹了口气,目光停在簿册上登记的几支西行的商队,心里有个猜测。
“纨纨可愿与孤走一趟?孤虽是兄长,却不懂妹妹们的心思,若是找到十三妹妹,她不肯回宫,纨纨帮孤劝劝她。”
祈香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理。其实也担心十三公主。贺兰晏这么一问,她想起她曾说皇帝不会要内侍做女婿,不知十三公主可是因此才偷偷离宫。
***
二人扮作寻常夫妻,出了城门,一路西行,黄昏时,便在驿站追上了商队。
十三公主却不在,听人说,有些着急赶路的旅人另雇了马车,比他们脚程快。
天色已晚,倘若继续赶路,走到天黑,未必能碰上下一处驿馆。贺兰晏顾虑祈香在马车里颠簸了半日,再行夜路,怕是熬不住,便没继续追,想带她在驿馆落脚,祈香没答应。
十三公主没找到,谁也放不下心,与其坐着空等,不如再赶一赶,兴许就遇上了。
这一路越行越荒凉,祈香一个人坐在马车内,打起帘子向外看,郊野里漆黑一片,贺兰晏骑在马上,追风四只蹄子交替着往前,哒哒地轻响。
她不知几时睡过去的,醒来已在贺兰晏怀里。
贺兰晏席地而坐,将她抱在腿上,面前生了堆火,火中木柴噼啪作响。谢千峦带着几个侍卫,背朝他们,远远地站着。
“纨纨醒了?”
祈香望着跳跃的火苗,没作声,想起原书没写公主出逃这一段,这是隐藏剧情,还是因她穿书改变了剧情?她直起身,后背一空,顿觉寒意袭人,原来是入夜气温骤降,夏衫已嫌单薄。所以贺兰晏再来抱她,她没推开,安静地由他将她搂在怀里。
贺兰晏在她额上吻了吻,轻声问:“怎样才肯原谅孤?”
祈香心想太子殿下真真是个戏精,这时候还不忘骗她。
“饿不饿?”
他一问,祈香才发觉饿了,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贺兰晏取过身旁纸包,撕下一块肉干,喂到她嘴边。
祈香就着他的手吃了会儿,又喝了两口水,填饱肚子,便没那么冷了,扭头问:“殿下何错之有,还用臣妾原谅?”
贺兰晏立即道:“孤应当信任纨纨,问都不该问。”
祈香心想即便是演的,他态度也算诚恳了,“那些话本殿下看过了?”
贺兰晏应了声是,他既说过话本里有小姐私奔,便没法否认。
祈香仰头看看满头星斗,“长夜漫漫,一时也睡不着,殿下给臣妾说说话本里的故事吧。”
贺兰晏唇角一僵,想笑,没笑出来,“说了,纨纨便原谅孤了么?”
祈香皱眉道:“要看说得好不好。”
贺兰晏与她商量,“孤回宫再与纨纨说,纨纨先原谅孤可好?”
祈香望着他,自是不肯。
贺兰晏挣扎道:“明日还要赶路,纨纨不早些休息?”
“不困。”
贺兰晏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将她背起,掂了掂,又笑了一声。
祈香盯着他的脖颈,但凡他说一个胖字,她再不会理他。
贺兰晏自然不敢,清了清喉咙,一面走,一面说起第一个故事:白面书生与牡丹花妖。
祈香听着总是不对劲。
“书生误食秘药,花妖既对书生有意,为何将他关在房中苦熬?”
贺兰晏解释:“他二人尚未成婚。”
听至婚后,又生疑惑。
“既已成婚,为何还将书生赶去住书房?”
贺兰晏:“花妖想让书生专心读书备考。”
约莫一刻钟后,祈香趴在贺兰晏背上,睡着了。
次日黄昏,祈香以为又要露宿郊野,马车忽然慢下来了,掀起帘子一看,原来是对面也来了辆马车。
两车并行的瞬间,车帘被风卷起。
祈香看见车内人的脸,一个是十三公主,另一个?竟是他!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