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落进了水里，试图失败。
“有些问题的答案就是这么出人意料，但是它就是真的。”辛阳随意捡起一块石头，轻松一扔，石头像一个蝶泳选手，第三次穿进水面后沉进了水底。
“所以我为什么要出生呢？”这个问题依旧没来由，肖妤觉得一定是有某位魂魄附在她的嘴巴上问出这样的问题。
辛阳沉默了半晌，这个问题的难度似乎超过了上个，他平静地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水面，石头“噗通”一声直直掉进了水底，回了一个不够哲学的答案。
“因为世上有人爱你。”
二人沉默的坐着，对于肖妤家的情况，辛阳也说不清是从哪里听到的第一次。
肖妤的爸爸肖家民是阊水镇上出了名的赌鬼，他嗜赌成性且赌技不佳，镇上人给他取了个外号“赌呆”。肖爷爷生了四女一子，肖家民最小，上头有四个姐姐，因而肖家民自小受家里的偏爱最多，然而却是所有子女中最不成器的。他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附近一个村厂里干会计，但嫌弃分配的工作挣钱太少，闹着要自己做生意，收茶叶、种香菇、种木耳……干什么，什么不通，一次次尝试，一次次赔的血本无归，他心生失望又瞧不上本本分分的工作、干不了辛辛苦苦的农活，于是整天无所事事，在一群狐朋狗党的引诱下染上赌博，便一发不可收拾。
小镇是非多，辛阳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了太多版本，每个人说得都不太一样。
但肖妤告诉他每个人说得都是真的……
可惜人的能力并不是和知道多少成正比的，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眼睛里可以写满了豪情壮志、侠义恩仇，也可以把劫富济贫、点化众生梦见夜里。但“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像面前的河一样横在眼前，无论晃多少次眼都不会不见。
良久，肖妤拍怕屁股站起来，“回了，明天见。”
辛阳朝着她的背影喊“明天的车是五点五十的，你别起晚了，我给你占座。”
肖妤没回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