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只剩下华龄凤在等庄尔。
华龄凤看着坐在对面的庄尔，穿的还是她的那套磨毛运动服，藏青的颜色自己穿着嫌老气，那天庄尔在盛世花苑王阿姨房间过夜后的第二天早上，听到姑娘没有换洗的衣服，就从自己的衣帽间里，找到了这套衣服。
庄尔穿着非但不老气，还有种少女运动娇俏的青春感。果然年轻和脸蛋才是最好的单品，就算全身套个麻袋也好看。要不然自己儿子，这么个眼高于顶的孩子，能听她的劝，还愿意陪着去卖衣服。
自己当妈的为了他好的种种劝导都是当耳旁风了，曾经人人称羡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叛逆的油盐不进，她也做过很深刻的复盘，但风起于青萍，风起源于哪里在哪里，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华龄凤的思绪乱飞，对面坐着的庄尔却是心里打鼓，老板娘是要因为自己在肖飒老师和华校长面前丢面子的事想着怎么收拾自己？上下打量着自己却不言不语，自己被看的心里毛毛的。
怯懦懦的再次道歉：“华厂长，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导致您被误会，刚刚我已经跟肖飒老师解释清楚了，华校长那里，我也会再次去解释……”
“不用去解释了，我们也是帮助困难妇女进步战线上的同志了，不会因为你这段插曲就有所变化。我相信，我和她们志同道合的友谊也不会因为这个小事儿产生嫌隙。”华龄凤打断回答到。
“庄尔，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跟我说，就像之前向我要求提供一份工作和要求卖衣服一样。没必要为了达成目标，曲折迂回，绕了一大圈来跟我提要求。”华龄凤继续开诚布公的说道。
“华厂长，我没有想过要靠老师她们来胁迫你。今天来会议室之前，我都不知道她们要这么帮我。如果早知道是这种形式，我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当场，我也站出来跟大家都解释过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庄尔尽力把自己的无意冒犯再次解释着。
“我听肖飒老师说，您要跟我单独谈谈，是什么事呢？如果是质问，刚刚的解释就是我的答案”比起被慢火熬煮，庄尔更愿意接受快刀的审判，主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刚跟向华校长承诺了，要资助你上学。”华龄凤说。
听到这话，庄尔眼睛一亮，笑容不断的扩大，嘴角的向上的弧度若不是受人体构造所限，都快要拉倒耳根后面了。
谢谢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对方马上来了转折。
“但是，我没有说明期限和资助的金额，现在我直接跟你谈，你有什么想法？”看着笑开花的庄尔，华龄凤说出但是，又让情况急转直下。
“华厂长，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资助全凭您个人的意愿，我难道能强制您吗”笑容逐渐消散后，庄尔不忿的回答着。
小姑娘果然是有脾气有想法的人，虽然已经表现成熟懂事，但是年纪摆在那里，对情绪的把控还是非常弱，跟她谈判毫无胜算可言。
“我第一期先资助你读完高中，但是我只资助学费，学杂费和生活会还是要你自己解决的。虽然我有钱，也乐于做善事，但是救急不救穷的道理你懂哇，你要让我觉得你值得资助，不是靠着肖飒和华静嘉的质问，而是你要让你自己的价值体现，所以，我再次强调只资助第一期，后期就看你的表现在投入”华龄凤挑眉看着庄尔，把自己的想法说出。
听了这个“但是”之后，庄尔反倒镇静下来，华龄凤的当面锣对面鼓的提议，把她的想法都摆到了台面上。本来自己接受到那种程度的资助，根本就不是本人能决定的，而华龄凤提出和她当面谈的理由，简单思索一下，加上之前她助力推动了自己和陈今岚卖衣服事，庄尔get到了她想要的点。
“老板娘，你的意思，我好像懂了。只资助我高中学费，是卖华校长和肖飒老师的面子。而生活费或者是再之后升学的费用，是要靠我本人自己来赚取，让您满意了，才会有第二期和第三期是哇？”庄尔也直面回答，少了点虚虚实实的花招。
华龄凤挑眉，正经凝视庄尔，心里也是很满意，小姑娘果然上道，一点就通，不用自己多费唇舌拐弯抹角的试探了，既然她自己提了出来，就让她说说价码，毕竟讨价还价这种事情，先开口的总是有劣势。
“哦？那你说说看，你怎么自己赚取生活费，或者让我满意？继续卖衣服？还是去生产线打工？”华龄凤扮猪吃老虎的问着。
“难道老板娘不是想让我当好小老板的磨刀石，把他引回读书的道上？”看着绕开话题的华龄凤，庄尔也学了肖飒对付记者的那招，无论多远，都要把话题引回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磨刀石”这个词用的好，在今岚制衣厂自己厂长室里的时候，华龄凤想把庄尔比成了鱼缸里的鲶鱼，其实也不太贴切，鲶鱼搅动了一池鱼的生计，而自己只想要的知识把儿子一个人的志气给调动起来。小姑娘自比用的这个词很妙，可不是“磨刀石”，让刀变得锋利，让儿子成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