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宫远徵。
棠梨许久未移开视线,她仰着头,随意找了个宫远徵注意不到的角落站着。
宫子羽皱了皱眉,沉声:“我奉少主之令行事,不需要向你交代。”
宫远徵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语气不变:“究竟是少主指示,还是假传指令,你心里有数。”
空荡又威严的宫门此刻过于荒凉,连吹过耳边的风声在此刻都清晰可闻。
气氛僵持之际,宫子羽打破沉寂,蓦然喊道“快走!”
新娘们回过神,提着裙摆,试探着往前跑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进入密道,宫远徵勾着的嘴角慢慢落下,漠然地看了宫子羽一眼,找准角度弹出个石头,正中石砖开关,密道瞬间关闭。
下一刻,宫远徵飞身落地,对着人群扔出一个圆形机关,机关触发之际,瞬间散发出一大团暗黄色的迷雾将众人完全包裹。
棠梨不动声色地往边缘走了几步,雾气之中,诸位新娘身影绰绰,看不真切,依稀有三道身影提起衣袖遮住口鼻,棠梨捻了捻指尖,低眸抬手微微挡住鼻子,咳了起来。
周围也陆陆续续传出一些咳声,迷雾之外还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看来,这宫门之中也不完全是固若金汤。
棠梨眯了眯眸,这些粉末刺得她眼睛疼。
这个宫三为何一言不合就随地大小毒?
毒气散尽之时,宫远徵还在与金繁缠斗,招招不留余地,宫子羽中了一掌,气息紊乱的捂着胸口。
“宫远徵,你这么做太不计后果了!她们可都是待选新娘!”
宫远徵收回攻势,调笑道:“不愧是最怜香惜玉的羽公子,可她们之中混入了无锋细作,就应该全部处死。”
他左右环看一周,神色玩味:“她们已经中毒,要是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语气天真,还有些少年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凉。
清冷女子咳了几声,抬手理了下发簪,不着痕迹地往宫子羽身边走了几步,似是要寻求保护。
还未走近,就被在地牢中濡慕宫子羽的新娘抓住了手,那新娘力气很大,拉得女子一个踉跄就跟着蹲下身,新娘语气哀愁,泪流满面:“真的会死吗?我害怕,你救救我。”
清冷女子直直看向对方,新娘却转过头,往对面看去。
对面蹲着一个身材高挑的新娘,察觉到这极其隐晦的一眼,身子僵了僵。
高挑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惊惶,站起身腿软地向前走了几步:“我不会死在这里吧?我不要,我还不想死!”
她步履匆匆,突然一个错步摔了下去,正中宫子羽怀中,宫子羽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将新娘扶起来。
新娘弯着身子,眼神一变,钳制住宫子羽的胳膊,一个转身绕到了宫子羽身后,右手扣住了他的脖子,面色阴狠。
金繁大惊:“你干什么!”
四周的年轻女子们都捂着嘴,惊惧地看向两人。
宫远徵幸灾乐祸的毫不掩饰:“恭喜你啊,设局成功,无锋细作…进洞了。”
女子逐渐收紧力气,宫子羽呼吸不畅,脸憋的通红,她慢慢启唇:“交出解药,否则……”
宫远徵一向不喜欢受人威胁,这无锋细作可真是讨厌,一举一动都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你可以试试,”宫远徵活动了下手腕,笑容阴霾浓重:“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话还没说完,宫远徵运起内力扔出个石子,高挑女子一时不察,被击中手肘关节,半身麻痹,被迫松开了宫子羽。
宫远徵正准备杀了这只恼人的虫子,却察觉到附近有熟悉的内力波动,权衡利弊下,顺势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