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算了,是陆显翊那家伙的妻子,忍了。
沈墒见他往苏吟那桌走去,绞烂了手绢。今夜的时凌严比那晚愈加俊朗,宽板的身子,棱角分明,那双幽深的双眸,被瞧上一眼,似被吞进去般心动。
为何他要选择贱.人?不知是输给苏吟难受,还是输给温韫诗更难受?抑或是输本身足以难堪。
絮柔的眼神暴露出太多内心,温韫诗忍不住捂嘴轻笑。
时一此时命人搬来杌子,迨时凌严走进,便大声喊道:“温姑娘,恭喜您,与时大人一同泛舟游湖。”
温韫诗身子一僵,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与时凌严泛舟是什么天大的荣幸吗?
她先瞧了眼时凌严,时大人倒是泰然自若。后又垂眼注视苏吟。苏吟却莞尔一笑,以表宽慰。
一旁候着的品橘快气死了,主子这个花心大萝卜!苏吟带病替他操办宴席,劳心费神,居然选温姑娘,他腰上还挂着苏吟给他的平安扣呢!主子凉薄!气死了气死了!
既已得不到,沈墒在背后瞧着热闹。没想到,时凌严竟没选苏吟,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上不了台面。
她挖苦苏吟,喊道:“有的人捷足先登又如何,妖颜惑众,终究是伎伶生的女子,被抛弃了吧!”
楚絮柔听不得指桑骂槐,阴阳怪气,欲回嘴,被苏吟拦下,糯声说道:“楚姑娘,不必为了我得罪她。忍忍即可。”
时凌严深眸暗转,沈墒肆意任性,托她父亲所致吧。商贾之女,在新任长史面前都口无遮拦,以前的扬州长史恐怕是忌惮沈兴扬。如此作派,非一日所成。扬州这股歪风,必须整治。
对了,楚絮柔不是帮他刺探苏吟吗?认识不到一时辰便替她出头?太不靠谱了!楚絮柔!回头定要说说陆显翊!
楚絮柔与时凌严互瞪,脸上一个写着负心汉,一个写着不靠谱。
时凌严轻咳,对楚絮柔的眼神控诉视若无睹,眼神转向温韫诗,沉声道:“温姑娘,请。”
温韫诗想到另一边的温父,还是起身揖礼,与苏吟、絮柔不舍地拜别,随时凌严离开。
苏吟看着二人并肩的背影略微出神。
严谕亭内,方才安抚沈会长的那些商户又开口起哄。
“时大人没有抽纸条吧,我瞧得真,大人在时一耳边点的名字,原来大人倾心的是温姑娘,就说嘛,这二人般配极了。恭喜恭喜啊,温掌柜!”
“哪有,是大人独具慧眼,欣赏小女的字,你们可别乱说啊!”
“温姑娘贤雅端庄,哪个不想娶这样的做夫人。温掌柜过谦了,韫诗的嫁妆只怕是早就备好咯!”
“韫诗言行举止颇有官娘子风范,有才有德有貌,这谁见了不喜欢!”
“你想娶啊,你可别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凤凰肉了。”
席间男子欢笑,尤其在沈会长面前,温首富自是顺畅得意。
沈会长冷笑,腹诽时凌严什么眼光,喜欢个书呆子,这些世家贵族就是虚招子多,给自己撑排面,不懂欣赏!
宴席主角泛舟去了,大家乐得轻松,随意吃席。
陆显翊目光搜寻沈兴扬的方位,见他与长安来的商人攀谈,便拿起酒杯,凑上前敬酒。
沈兴扬一语点破长安那几个商人来扬州的目的,与他们直言不讳的交谈西市的布局。在陆显翊阿谀奉承下,哄着沈兴扬灌下不少黄汤。
做小伏低虔诚求法是陆显翊的拿手戏,不一会,沈兴扬炫耀他对西市的想法,保证大家赚的盆满钵满。
在西市里街划分出一块,开辟一座小扬州。原本西市是低洼地,灌水成湖不成问题,还可以解决西市下雨的地下水道。所有的排水灌于“小西湖”,再挖通一条大道直排长安城外。省去不少挖排的钱。小扬州内所有的商品皆扬州特供,人、物、景扬州都能送过去。届时定能名震长安。
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扬州的商人既能提供货,还能出点本金,是一桩不错的买卖。沈兴扬慷慨激昂的陈词,听地人心潮澎湃,气血翻涌。仿佛下金子雨似的双目放光。
陆显翊等人十分赞赏,将沈兴扬从头至脚挨个吹捧。吹得沈兴扬飘飘然,跟注水的乳猪般,膨胀不已。
陆显翊假意饮醉,摇摇晃晃地去拿酒。楚絮柔不知从哪冒出来,扯着他的耳朵骂骂咧咧往角落走去。
“疼疼疼,夫人!”
“还知道疼,我看你借此喝晕了吧!平日不许你喝,这下子喝尽兴了是吧!”陆显翊揉捏着掐自己耳朵的嫩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夫人,我知错了。夫人找我,定有事。”
“苏富生来找苏吟,把她带走了。我本来跟着,直到假山后面二人消失了。现在怎么办?”
“别急,我们先去消失的地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