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塞给我的。你说他深夜回来再累都要向你询问我的每日状况,我却觉得他与其说是关心我,倒不如说他是在监视我罢了。”
“这……”常嬷嬷一时心惊,见她表情冷漠,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只赶紧又道:“夫人不知,前几日有几个从凉州偷潜入京城的叛乱羌人,欲图刺杀圣上,咱们世子为了保护圣上,背上不慎挨了一刀,老奴听松青说世子背上好长一道疤痕,瞧着都触目惊心,可世子却私下吩咐我们不能跟您提此事。”
闻言,温芙微怔,心道难怪这几日夜晚睡梦中总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味。只不过想归想,温芙却并未心疼,只很快又恢复了神色,冷漠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他以为我会担心吗?”
房门外,已站在门口许久的裴珩,听着屋内的交谈声,神色冷峻,双目冷冽,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屋内,常嬷嬷听到温芙的话,颇有些为裴珩不平道:“夫人何苦说这些伤人的话,若是让世子爷听到了该有多伤心,无论如何,世子爷待您再真不过,就单说前几日家宴,您晕倒后,长公主借机说要做主为世子爷多纳几个妾室,可是世子当即为您驳了他母亲,还说只要您一个,气得长公主拂袖而去,世子他,一直是爱护着您的。”
若不是长公主回去后大发脾气,底下人遭殃,她在荣安堂交好的婆子受了气来找她抱怨,她也不会知道。
而温芙听到常嬷嬷这番话,却是冷笑一声,心道这确实是她那位婆母的作风。她想到自己自嫁进来后,她这位出身尊贵,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婆母便时常嫌弃她的出身,总是刻意为难她。不是在请安时故意晾着她,让她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再就是因为一些小事罚她跪祠堂,亦或是恶意的在下人面前训斥她,将她世子夫人的脸面踩在脚下。且长公主一直致力于给裴珩纳妾,裴珩不愿纳,就将原因都归咎到她身上,说她是狐媚子,霸占着裴珩。
思及至此,温芙越想越气闷,她不由又回想起前阵子被人冤枉时的委屈。她想到长公主和裴愉不问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她做了诅咒之事,而后怒气冲冲跑到祠堂指责她,怒扇她巴掌的场面,心中就不禁一阵郁气翻涌。且常嬷嬷说裴珩一直护着她,却不知他曾在张雪儿摔碎了她母亲的遗物后指责她度量小,说她故意为难张雪儿。还忘了当日天香楼着火时,作为夫君的他,冲进火场来不是去救她这位妻子,而是选择去救另外一个女人。更不知裴珩在她刚嫁进来时对她有多冷漠多鄙夷,而今看上去是待她有些情意了,但这些情意却不能抹去他和国公府那些人对她带来的伤害。
且他的情意是霸道的,强势的,不尊重她的意愿和不顾她感受的。
温芙只消想到往日种种,以及现下自己被他困在这一方院落里,失去了自由,她就觉得压抑难受,于是她恨声道:“那又如何,我稀罕他只要我一个吗?我恨不得他纳个十个八个的妾,懒得再看我一眼,将我休了才好。”
话音刚落,忽听得房门巨响,似是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屋内三人顿时吓了一跳,皆是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裴珩今日不知为何提早回来了,此刻正神色冰冷的站在门口。温芙心头一跳,也不知他何时站在门外的,又听到了多少,指骨不由自主就攥紧了帕子。
常嬷嬷见状,心知裴珩听了方才那些话少不了要冲温芙发作,只叹息一声,唤了一下素心,让她随自己出去。岂料素心护主心切不肯走,裴珩见她不动,当即怒喝一声:“滚出去!”
素心被吓得瑟缩一下,看着姑爷阴沉的脸,最终只能满含担忧的随常嬷嬷默默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后,温芙见裴珩满脸霜寒之色,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正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顿时唬得心头狂跳,下意识便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然男人却一把上前,重重掐住她的双肩,狠厉道:“怎么?就这么希望我纳妾?”
温芙抿着唇,目光微别开,不去看他的眼神,只漠然道:“纳不纳妾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裴珩听她说这话,只觉胸腔内郁气翻涌,下一瞬,他恨恨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继而又突然冷笑道:“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让我纳妾再休了你,好放你去找那沈墨怀双宿双飞?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且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听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放你走,你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我裴珩一个人的女人!”说罢,温芙还来不及反应,就已被他攥住手腕,一路拖至卧房,推倒在了床榻上。
男人覆身而上,眼神阴鸷,凶得出奇,用力的去吻她,同时大掌一路往下,去扯她腰间的系带。
温芙伸手去推开他的胸膛,然他却直接把她的两只手举到了头顶。
眼见挣脱无果,温芙索性偏过头不去看他。
不多时,男人埋首在了她的颈窝处,呼吸也逐渐粗重了起来,温芙转而将双眼望向头顶晃动的帐幔,想着裴珩方才对她说的那番话时,心下不由就涌起几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