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骤然一僵。
紧接着,她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放手!”
她仰头望着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冷得骇人,眼底却蕴藏着难耐与挣扎。
在他的斥责声中,她找回了一丝清明,可是不够,于是她狠狠心,将唇咬破,直到唇齿间生出铁锈味来,才迫自己拉回些理智。
趁着心中还残留着一分清醒,她强迫自己离开他的怀抱,转而蜷缩在床尾角落里,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外难熬。
她背靠墙壁,面颊绯红,眸中逐渐泛起水雾,额上满是细汗,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止不住地抽噎起来,虽一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可体内压抑的燥热却一寸寸吞噬着她的理智。
如同即将旱死之人,募然窥见清凉的影子,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他。
忍耐到极致,她的理智再一次崩塌。
她爬过去,本能地从后面攀着他的肩,呜咽着轻蹭他的脖颈,指尖游移到他胸前的衣襟中,去求他的抚摸与触碰。
男人也并不像他克制的那般冷静,虽坐姿端正,可呼吸却愈加紊乱,额角的汗珠顺着他雕刻般俊美的侧脸不停地划落。
男人身体绷得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乱。
最终,他似是受不住她的撩拨,骤然回身,扶着她的腰肢往上一提,她便跨坐在他身上。
他微微闭了闭眸,鼻尖抵上她的,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久未动作,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下一刻,男人的呼吸愈靠愈近,急切地贴上了她的唇,钻进她的唇齿间,生涩地横冲直撞……
顷刻间,她的衣裳被他大力扯下,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肩,两人双双倒在锦被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吵醒。
彼时她还蜷在男人怀中熟睡,而他宽大的手还放在她腰上。
“啊!”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男人率先醒过来,迅速将锦被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肩部肌肤。
而她,也被吓得瞬间惊醒。
她愣了愣,先是望着面前剑眉紧蹙,眼神之中带着疑惑,俊脸冰寒的陌生男人,后又看向门口的崔氏和身着华服的陌生美妇人,脸色猛然一白。
只见长公主怒目望向她,脸色阴沉得吓人!
而一旁的崔氏却好似完全不知情一般,惊声道:“裴世子,你怎会和我们芙丫头待在一处?你对我们芙丫头做了什么?你们……”
身后几个仆妇则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原来,宴席开始没一会儿,裴珩就被一个毛手毛脚的丫鬟不小心打翻酒水洒湿了衣裳,伯府的管事便领他去后院换一身干净衣服。
裴珩进屋换衣物时,站在门口的贴身小厮被崔氏派来的人引了开,后小厮意识到情况不对,情急之下,便赶紧回了国公府禀告。
成国公和长公主得知后立即坐上马车去了伯府。
这才有了之后的这番场景……
此事发生后,当日去伯府赴宴的宾客回去便同自己的家眷讲了此事。
一传十,十传百,一夜过去,第二日整个京城便已传得沸沸扬扬。
上京序首的世家子裴珩,去伯府赴宴时竟被发现同伯府的庶女睡在一张床上!
如此惊天秘闻,俨然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一部分传言称那伯府庶女生得仙姿玉貌,犹如神女下凡,因而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端庄持重的裴世子也拜倒在她衣裙之下,忍不住做了那强占之事。
但更多的是说裴珩芝兰玉树,一向矜贵自持,不可能这般不清醒,定是她这个庶女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勾引了裴世子,好趁机嫁入公府,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这些,大多是那些爱慕裴珩,为此事心碎不已的世家贵女所传。
流言喧嚣,将人淹没。
最终就是父亲得偿所愿,与公府结了亲。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踏入京城,等来的不是与表哥喜结连理,而是被迫嫁做他人妇。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当她去找父亲请求不嫁去公府时,却恰巧听到了父亲和崔氏的一番谈话,才知晓原来整件事情,都是他们一早就策划好的。
原来,父亲之所以写信把她从泉州叫回来,是因为想把她献给翊王。
当时太子殿下不知何故触怒龙颜,被罚禁足东宫,朝中上下都在议论陛下或许会另立太子。
而翊王是除太子以外,最受圣上宠爱的皇子,若太子被废,翊王是最有希望成为新太子的。
忠勤伯府虽是伯爵府,这些年来却日渐没落,父亲虽还在朝为官,府里子嗣却大多不堪用,大房二房几个后辈皆是纨绔子弟,整日就晓得吃喝玩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