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的婚事定在二月,过完年差不多就该筹办了,初八得去一趟付家,爷回京后,还没登门拜访过,妾身这身子不方便,还请爷帮忙,请公主一道去了趟吧,好显示咱们英国公府对付家的重视。”谢氏道。
英国公道:“初八不是柳请春客吗?昨儿送了贴子过来,你也没反对啊。”
再说了,福康都要走了,她怎么可能还替谢氏走付家一趟?
谢氏恍然:“是吗?初八是柳家宴请吗?妾身给忘了,这可如何是好?昨儿付家送春礼来,妾身给回的就是初八登门啊?”
英国公道:“阿凤成亲的日子在即,这婚前的礼数不能缺,付家那儿改在初九吧,不在乎这一天。”
谢氏道:“那怎么能成?堂堂英国公府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说是初八自然得是初八,人家已经在准备了,在等着了呀。”
英国公道:“那柳家的承诺呢?这样吧,初八你让阿春自己去登门,他回来后不是还没去过付家吗?让他去拜见未来岳父岳母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就去柳家了。”
谢氏道:“不如这样,爷带着阿春去付家,请殿下去柳家?”
英国公道:“
她不会去。”
谢氏道:“若是妾身请,她自是不会去,但爷的话,她会听,何况她一直很疼阿凤,这体面会给阿凤的。”
想起大院和暖阁正热火朝天搬家的情景,还有福康对他的冷淡与无视,英国公霍地站起:“别啰嗦了,她不会去就是不会去。”
说完,抬脚就走。
谢氏怒道:“为何不会去?她不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吗?家里何事不是她占上风,处处皆显主母身份,如今需要主母出面办事时,她就不去了?体面的都是她,做苦力的全是妾,你公不公平?”
英国公转身冷笑:“公平?她天之骄女金枝玉叶,你呢?她满腹经伦才华横溢你呢?她果决勇敢巾帼不让须眉你呢?她朝堂理政边关杀敌你呢?”
他质问着,一步步逼近,谢氏步步后退,然后,她一掌推去:“够了!她是天上的星,水里的月,那又如何?你当她真瞧得上你?她那么好,你又真的配得上她?人家从来都没把你真正放在心上过。”
“啪!”
一记重重地耳光!
有时候,言语真的是杀人的刀,刺人的剑,伤人的毒!
“贱人!”英国公打完骂完,
余怒未消,再也不肯多看谢氏一眼,转身离去。
那一耳光凝聚了多少怒气?
谢氏被打晕在地,被下人扶起时,耳边还在嗡嗡作响,半边脑袋是木的,忘了疼。
“娘……”沈逸春正好进来看见,扶住她。
“阿春……”谢氏有气无力:“你爹……打我。”
沈逸春语带烦躁:“您又怎么招惹爹了?娘,少说几句吧,爹心里烦,大娘和阿夏要搬回公主府去。”
谢氏愣住:“大过年的搬回去?”
沈逸春:“爹和大娘吵架了,好象吵得很凶,大娘执意要走。”
谢氏道:“哼,她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她要走,你爹赶拦么?只会在我跟前逞威风。”
沈逸春道:“您少说几句吧,爹听见又生气,儿子扶您歇息。”
谢氏眼珠子一转道:“老太君知道吗?”
沈逸春道:“估计不知道吧,大晚上的,寿仁堂离得又远。”
谢氏:“来人,去跟老太君禀报,就说公主殿下要回公主府长住。”
沈逸春拦着:“娘,您这又是做甚?何必又把祖母扯进来。”
谢氏冷笑:“他们不让我好过,难道我要让他们好过?”
沈逸春道:“
娘,家和万事兴,大娘这些年一直对您很忍让,爹没回京时您还好好儿的,一大家子也和和睦睦,那时多好啊,怎么爹了回来,您就变了,这么……”
谢氏冷笑:“这么糊涂任性,胡作非为是吗?”
沈逸春没说话,就是默认。
谢氏道:“因为你终于得到世子之位了中,因为你娘我隐忍这么多年,终于成功的将这个家闹得乌烟障气,终于看他们两个要分道扬镖了呀。”
沈逸春怔住:“您是故意的?”
谢氏咬牙切齿道:“就是故意的。”
沈逸春不解:“为什么呀?有好日子不好好过,您要折腾什么呀?”
谢氏凶狠地瞪着他:“好日子不好过?你知道为娘这几十年过的什么日子吗?屈辱,全是屈辱,娘满心都是恨,都是恨,我恨福康,恨沈世勋,恨这个家,恨这里所有的一切,若不是你和阿秋,我恨不能毁了这个英国公府。”
“您疯了吗?”沈逸春感觉眼前的女人很陌生,不再是那个精明强悍努力守护自己的娘亲,而是个失去智的疯子。
“是啊,我疯了,二十几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