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快六个月了。”沈逸夏也愿意聊这个话题。
“唉呀,还是你有眼光,当初娘不知道有多担心,担心你不会有子嗣,阿秀怀孕了就好,怀孕了就好,娘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爹。”福康高兴地搓着手道。
“告诉他作什么?他早就有了金孙,又不在乎多我这个。”沈逸夏闷闷道。
“胡说什么呢?你的孩子才是他真正的嫡子嫡孙。”福康道。
沈逸夏却不以为然,但也没再说什么,福康深爱英国公,但沈逸夏却并不看好这份感情,福康多骄傲一生,却要忍受英国公一再的背叛,一房两房的人往府里拉,还在四十多岁时生下沈四明,他的内心里,觉得父亲不值得母亲如此深情。
马车很快到了英国公府。
守卫的羽林军将领见沈逸夏不是一个人,便上前拦住盘问。
他似乎不认得福康。
“对不起这位夫人,皇上有令,英国公有谋逆嫌疑,不许闲杂人等进府探视!”
福康好笑:“你说我是闲杂人等?”
她虽穿着不够华丽,却贵气天成,眉宇英气勃发,傲然大气,将领也是职责所在,硬着头皮道:“对不住,末将
也是职责所在,皇命不敢违。”
“皇命不可违!那皇上可以告诉过你,英国公府的人回家可不可以?”福康好笑道。
小将领怔了怔,再细看福康一眼,感觉有些相熟,却深知自己并未见过,转眸触到沈逸夏似笑非笑的眼神,陡然明白:“您……是长公主殿下?”福康笑道:“正是本公主,如何?现在可否让本公主回家?”
小将领立即单膝跪下行礼:“末将有眼无珠,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福康道:“恕什么罪呀,你也说了,是皇命难违嘛,起来吧,不过,且去禀报你的上司,明日本公主若再见有兵士围在本府周围,扰本公主清静,本公主见一个,杀一个。”
小将领吓得脸都白了,待福康与沈逸一进府,便急急地去禀报上司。
福康走进府门,发现府里比之以前,萧条了很多,以往热闹的府里冷冷清清的。
谢氏闻讯带着杨氏迎了出来。
谢氏正要行大礼,福康上前一步托住她:“快起来,你辛苦了。”
谢氏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意笑道:“殿下回来,妾身身上的担子就轻了。”
二人曾水火不容,谢氏曾用
计让福康受过不少罪,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沈逸春成为世子,百般阻挠沈逸夏治好蛊毒,这是私心,也是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
福康明知她的私心,也明知她小手段不断,却从未当真,也未看在眼里,也懒得应付,这让谢氏有种一掌打在棉花上的愤怒与无助,人家生而高贵,使再多的手段,也拿她毫无办法,那是福康宽容,否则,以福康的手段与地位,早就能将谢氏如苍蝇一样拍死。
可福康从未这样做过,不仅仅是宽容,还是从未将她当成对手,这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谢氏心知,支也无可奈何,在康福面前,她总有种低人一等,被压制得难以透气的感觉。
不过,那都是以前。
自从府里出事,福康拿兵符远走边关救夫,英国公府风雨飘摇,差一点谢氏死在王守仁的棍下,儿子沈逸秋也差点残疾,谢氏的心态就变了,没有了那份执着与妄想,再面对福康时,心境坦然,那股威压自然而然地消失,她终于可以平静地与福康对视,既不心虚,又无怨怼。
“殿下辛苦,老太君重病已久,殿下要先去探望么?”谢氏
提醒道。
“本公主又不是医生,不会医治,看了也无用,阿秀病了么?”福康道。
谢氏道:“先是中了蛊毒,蛊解了,人却有点迷糊,不认得人。”
福康怔住:“怎会如此?”
谢氏道:“妾身以为,可能那个解蛊之时,留有后手。”
福康看向沈逸夏。
沈逸夏道:“无药可医,她怀着孩子,也不敢用药。”
福康脸色铁沉:“下蛊之人是谁?”
“秦嬷嬷。”沈逸夏道。
“秦玉贞?她怎么……”福康震惊不已:“她为何要对阿秀下蛊?为何要害本宫的孙儿?”
“母亲,您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先回房洗漱,秒事休息吧。”沈逸夏道。
“无妨,我得去看看阿秀,她还能认得我么?”福康道。
顾明秀正扶着窗棱看窗外,院中的银杏树叶金黄金黄的,不过,一片片在调零,坠落,地上有新鲜的嫩草在发芽,好象春天快到了。
她抚了抚肚子,很是困惑,不是二月初就怀着了么?怎么如今到了腊月,还只这么大的肚子,按理早该生了,又不是怀龙太子,难道得十二个月?
荆娘端了莲子汤过来:“爷说百合莲
子吃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