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庭湖西北部平原地区有一个小县城名叫潺县,潺县以婉约的水乡风情闻名。县内有一湖,名曰珊湖,自宋朝起,人工养殖珍珠技术逐渐成熟,当地湖泊鱼塘星罗棋布,老百姓也养起了珍珠,因为珊湖泥巴营养丰富,水质清澈见底,湖里所产的珍珠圆润白洁,后被指定为皇室贡品,住在湖边的百姓被迫沦为采珠人。女主名叫珍珠,家住珊湖边,是当地最好的「采珠女」,男主沈暨本是一个流浪儿,被采珠人收养,他们凑钱送沈暨去学堂读书,希望他能出人头地,解除采珠人的苦难。
在珊湖的澄澈天空与碧蓝湖水的见证下,采珠女与状元郎的故事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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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珍珠,家住珊湖边。从祖父开始,我家三代采珠为生,虽终日劳作,尚不足温饱。湖边几百户人家大多如此。
许久以来,这湖中珍珠都是作为贡品,专供皇室贵胄。
我的母亲曾是最好的采珠女。记忆中,她每天清晨都划着小船,到湖上去采珍珠。湖上天气无常,有时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狂风大作。
天气晴朗的时候,太阳刚下山一会儿,湖上就开始起风起雾,我就站在码头上,伸长脖子等着母亲回来,远远就看见她荡着小船从云雾中驶来,轻盈的身姿好似要乘风归去。
母亲下船后,把她采到的珍珠交到衙役手中,又牵起我的小手带我回家。
日复一日的劳作,母亲很快积劳成疾,我11岁那年她便撒手人寰。
母亲去世那天,沈暨将我拉到湖边,用它带着墨香的手轻轻擦拭我的眼泪。我想,他大概是从学堂跑回来的。
在湖边,我嚎啕大哭起来。
3岁后,我就没再见过父亲,母亲便是我全部的依靠。现在家里祖父母年事已高,母亲又病逝,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过下去。
沈暨告诉我,以后他会保护我的,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沈暨大我3岁,那年他也才14岁。
沈暨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村里的长辈们说,他刚来的时候大概6、7岁的样子,衣着单薄、面黄肌瘦,头发乱得跟草窝似的,问他从哪里来的他也不说,只告诉大家他的名字和年纪。那天天气很冷,寒风刺骨,采珠人收工锁船后,一上码头就看见了这个面生的小孩子。这时,湖上已经风云大作,再过一刻只怕就要下雪,善良的采珠人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所以,沈暨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每次玩到哪里就到哪家吃饭。
后来他玩岸上的泥巴玩腻了,就跟着采珠人的队伍到湖里玩泥巴去了。
那天下午,我照样在码头等母亲回家。远远看见一个小男孩在母亲船上,一时起了嫉妒之心。
母亲从来不带我到她的船上,这次居然带了别人。
我默默坐在一旁,见她下船也不理她,母亲喊我几声不见回应,也不再说话。
这时,沈暨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拉着我的手喊我妹妹,让我不要生母亲的气,是他看到母亲温柔善良,便死皮赖脸要跟在母亲屁股后面,怎么赶都赶不走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沈暨,虽然亲眼看见他粘着我母亲,我对他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他用他带着泥星的小手牵着我跟上母亲的脚步,一起回到我家里,吃了母亲给我做的蚌肉粥。
对贫穷的采珠人而言,蚌肉无疑是一道美味佳肴,所以每次采完珍珠的蚌大家都不会直接扔掉,而是细心的把它取下来,带回家也能管一时温饱。
收拾完家务,母亲端来热水给我们擦了脸,洗完手脚,就准备上床睡觉。
沈暨并没有走,他到我家住了下来。
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和沈暨的劝说下,母亲终于同意带我一起去采珠,但是到船上不许乱动,要乖乖听她的话。我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调皮,母亲终于放心的点头了。
于是我每天都和沈暨一起到船上玩。只要和母亲在一起,虽然贫穷,我也觉得十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