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看他能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踏上湖心亭的石阶,萧时慢便看见蜷缩在长椅上的江墨,双手抱于胸前,面上出来她昨天留下的五个指印红肿着,便是惨白一片,还泛着异常的青色,双眸紧闭,两唇不停地打着颤。
萧时慢见他如此,便知他不是在装病,快步上前,伸出手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滚烫异常,又捉住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竟然是大婚之夜在他身上下的毒先发作了!
萧时慢眉心紧皱,怎么会如此?大婚之前,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专研这个毒,刚调制出来便用在了江墨身上,解药她还没有做出来呢!
“小五!去叫李神医过来!”萧时慢吩咐道。
“我已经遣人去知会他了,应该很快……”
“来了来了!这么着急,是怎么了?”小五话音未落,李春的声音便在游廊那头响起,外衣胡乱披着,头发凌乱,一看便是被人从床上直接拉起来的。
顷刻间,李春便到了亭子里。萧时慢把江墨身侧的位置让给李春,说道:“师傅,你快看看江墨在回事,昨晚还好好的……”
李春探了探江墨的脉,看向萧时慢,问道:“他又中毒了?”
萧时慢将脸侧向一边,逃避李春的眼神,回话声音却是理直气壮:“嗯。”
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毒本该一个月后发作一次,我多的是时间调配解药,不知道他昨夜做了什么,让这毒提前发作了。”
李春本还想责问萧时慢,一听这话,心虚地摸摸鼻子,说道:“你把毒药配方给我。”
萧时慢也不扭捏,当即叫小六去房中纳纸笔,将毒药的配方写下来,交给李春。
“你放了月罗花?”李春看了一眼方子说道。
“嗯。”
“这就难怪了,月罗花乃热毒毒,虽然有延缓毒药发作的功效,但中毒之人长期靠近水,受阴寒之气入侵,月罗花药性全失!你这毒不提前发作才怪。”
他将萧时慢的配方放在石桌上,继续道:“这一时半会把毒全解了是不可能的,只能徐徐图之,日日定时服药,将毒排出来。”
拿起纸笔。另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小六:“去煎药。”
小六领了吩咐下去。
萧时慢看着长椅上半死不活的江墨,轻叹一声,说道:“将他抬我房中去。”
小五早就在等着萧时慢这一声吩咐了,欣喜领命,俯下身要把江墨扶起来,长椅上的人虽然昏迷着,却仿佛与长椅长在一起了似的,怎么拉也拉不走。
小五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萧时慢,想向萧时慢求援,却见她脸色黑得吓人,转而对着江墨低声道:“爷,这回是郡主来接你回房休息,你若再不肯走,郡主要走了。”
长椅上的人,眼睫颤了颤,身子这才软下来,任由小五背在肩上。
萧时慢走在前面,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水榭小筑的主房。
给江墨喂了药后,不过一刻钟,江墨的高热便退了下去,脸上也有了血色,人也悠悠醒了过来。
萧时慢吩咐小五道:“浴房已经备好热水了,带你主子去沐浴更衣,速度快些,只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邙山了。”
小五看着榻上虚弱的江墨,实在不忍,求助的眼神望向李春。
李春朝他挥挥手,说道:“快扶他去吧,死不了,别耽误了邙山的公务。”
榻上的江墨也挣扎着起身,结果双脚一落地,便是一个踉跄。还在心疼自家主子的小五忙收起情绪去扶:“爷,小心!”
所幸小五眼疾手快,江墨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他气若游丝地靠在小五身上,说道:“我没事,走吧。”
待两人进了浴房中,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李春才开口对萧时慢说道:“你这才学了点皮毛,就敢往自己夫君身上下毒?“
“这事我同他之间的秘密,师傅莫要再多问。”萧时慢说道。
“成,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不过江墨这身子前往邙山,我要跟着去。”
萧时慢想了想,说道:“去吧,我还要带着不少仆从,多师父一个也不多。”
“那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也叫小六多带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师父自己安排便好。”
一时间,房中便只剩下了萧时慢一人,她拿起医书,坐在美人榻上看了起来,直到小六扶着江墨从隔间浴房出来。
江墨有气无力的低着头,不过梳洗整齐过后,也比之前看着精神了许多。
一头墨发已经烘干束起,插着一支青玉簪,依旧一袭黑衣,更衬得他的面色苍白,反而没了往日清冷疏离,倒像一个和气的文弱书生。
萧时慢饶有兴趣地看着,待江墨抬起头正视她时,那脸上还未消去的五指印,却令她眉心跳了跳。
这若是叫父亲看到,还不得把她的耳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