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袁重点起火把,继续在一座座废弃的空屋里转悠。
他也学老庄,弄了个锡制酒壶,装上烈酒,不时抿上一口,只为去去寒气。
面前是一座青砖瓦房,应该算是全村最高的房子了。
也算最完整的,却依然破窗残门。
袁重独自走进院子,为了尽快找到线索,他已经与老庄分开行动。
今夜无风,除了火把燃烧不时发出的噼怕声,四周死寂一片。
屋内破损的桌凳,倾斜的土坑,被熏黑的墙壁。
还有土灶上只剩了半片的铁锅。
整个屋子里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显示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后院稍微完整些。
袁重觉得有些冷,便用脚把地上一层干枯的落叶堆了堆,用火把点燃。
火苗子窜起老高,瞬间把袁重烤得全身暖融融的。
忽然,
从四周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
时近时远,飘忽无踪。
刚刚有些暖意的袁重,顿时打了冷战,汗毛竖起!
这他么真有鬼?
一般影视剧中,鬼魂都是这样的出场境况。
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穿越后的真实?
把袁重弄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感觉哭声离他越来越近,凄凄切切,
是个女子的声音,好像还在诉说着什么冤屈。
顿时让袁重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想想自己成天背锅,被人冤枉,还成了孤儿,
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悲悲戚戚地开始涕泪横流。
越来越难过,越想越绝望,
忍不住就想拔刀自尽,了此惨生!
他的手开始伸向腰间悬挂的刀柄。
冷,从心里到身体,极度的寒冷!
颤抖的手抓住了挂在刀把上的酒壶。
抬手灌了一大口烈酒,满嘴的辛辣,迟迟不肯下咽,慢慢转身。
身后有一股阴风飘荡,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黑袍长发鬼魅,
从黑暗中飘飘摇摇,伸出两只长长的胳膊向袁重逼近。
透过火把的亮光,袁重仰头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猩红的长舌挂在嘴外,眼睛只有眼白,被黑色长发遮住了半边。
随着距离的缩短,长发黑袍鬼的两只白渗渗干枯爪子,已经快要抓到袁重的脖子上。
噗!袁重一口烈酒喷出,穿过燃烧的火把,洒向黑袍女鬼。
烈酒被火把点燃,带着大蓬烈焰将黑袍女鬼的胸脸包裹进去。
顿时黑袍女鬼发出尖厉的惨嚎,
手忙脚乱地去扑打火焰,
袁重觉得还不太够,又是一口烈酒喷过去,让火势加大。
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微翘,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让你马的差点把老子吓死!
被引燃的长发和黑袍,成了女鬼的致命点,
她没命地往下扒拉着黑袍,露出了踩在脚上的木棍。
这个东西应该叫高跷吧,
袁重歪头看着已经跌倒在地的女鬼,黑袍下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黑袍终于被女鬼奋力从头顶扒拉下来,
连带着把燃烧的火焰也弄灭了。
老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来,
提刀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女鬼这会儿挺惨的,脸上的面罩被烧掉了一半,
猩红的舌头没了,长发被烧成了短发,
最惨的是,她黑袍里面竟然只有内衣,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羞,缩在地上,就像一只蜷缩成团的白色豆虫。
老庄看着女鬼那白白的身体,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瞪着他专业看尸体二十年的眼睛,一瞬不瞬。
袁重见状,从后面拍了他一巴掌:“把口水收回去,赶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庄连忙上前,蹲下身子,用手扒拉开女鬼遮在脸上的短发。
女鬼发出一声尖叫,
吓了他一哆嗦。可女鬼哆嗦的比他还厉害。
弄清楚这真的是个人,不是鬼,
两个人把女子抬到屋里,两只火把照得还是很亮堂的。
袁重心细,将女子的黑袍子拿进来,盖在女子身上。
入手才知道,这黑袍竟然是挺厚实的棉袍,
被烧掉了不少外层的布,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两个男人,站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身前,盯着猛看。
袁重拿出酒壶,抿了口酒,眼睛仍然没有离开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