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煦抬头望天,所以他跟温言吵架的那天是她的生辰!
温言从李承煦身上别开眼,“嫂嫂,谢谢您的礼物,这玉镯我会好好戴的,只是待会我还要去刑部上值,要着官服,这玉镯应是不能戴着去的。”
王明曦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是了,你可是大昭的女官员,可不是寻常女子,这玉镯现下取下罢,等平日着女子服饰时再戴。”
温言欲将玉镯从手上摘下,但玉镯却卡在了关节处,怎么也摘不下。王明曦也过来搭把手,但玉镯就像是存心和她们作对一样,牢牢地将温言禁锢住。
温言望着被玉镯卡红的手皱眉,就在这时,一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触上她的皮肤。
他低着头,认真地像是在干一件大事,从温言的角度看过去,只见他一排长睫毛眨呀眨,像是一把小扇子在调皮地扇舞。
李承煦用拇指轻轻地搓着温言泛红的手腕,另一只手摩擦着玉镯。
“姑姑”,他唤道。
温言顺着声抬头望他,只见他对她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她有些迷惘。
下一刻,火辣辣的疼痛感从手腕处猛地传来,错眼一看,玉镯已然被摘出。
这厮分明是报私仇!
“你故意的是不是?”
温言将手抽了出来,往手腕处吹着气。
“姑姑莫恼。”
温言瞪他一眼,他分明笑得格外开心,哪有半分歉意的样子。
从王明曦处出来,李承煦依然跟在身后,落后几步。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温言停下来,有些暴躁。
李承煦慢步走上前,“姑姑莫恼。”
又是这一句。
“我承认……那日是我说话大声了些,但我不知道那日是你的生辰。”
温言怀疑他搞错重点了。
“我想过了,其实是我没用,是我不能成为姑姑你的青云梯。”
温言有些错愕,她实在想不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李承煦眼神专注地望着温言,温言甚至能从他的眼里看见自己。
“所以,姑姑,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成为你的青云梯。在这之前,能不能不要为太子做事,他……不是个好人。”
李承煦的话里带着隐隐的哀求,他哀求她不要和他分道扬镳,哀求她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出人头地。
温言突然有些不忍心打落他的期望。
“承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使命,现在这条路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使命。你可以选择不理解,但你要选择接受,接受别人的选择。”
温言的眼里盛着一片荒凉:“但我向你承诺,我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底线。”
这也是她对自己的承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从来都知道,公道没有这么容易求得,她要机关算尽,要韬光养晦,要蓄势待发,甚至要做违背良心,脱离正道之事。
但,她没有选择不是吗?
“承煦,你也有自己的使命,保家卫国,收复故土就是你的使命,你就像是天上翱翔的雄鹰,不应该为了一片美丽的树林而停止挥动你的翅膀。你懂吗?”
温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凉薄:“以后不要再说要做我的青云梯这种傻话了。”
你不知道的是,假若有一天我发现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箭矢对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