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勇,你看看这是什么。”
钱勇走了过来,二人又看了看别处,才发现那些水渍竟然成一排分布,虽然并不完全是一条直线,但是也差不多了。
“这不是水渍,而是血渍。”而后,钱勇就直接从窗户把头探了进去,说道,“韩头儿,这里有发现。”
于是,韩廷铮带着几个衙役绕到了后面。
这血渍从窗台下出发,一路延伸到了前面的院子,停在了大树边上。期间,还经过了上回看到的那段深浅不一的脚印。
众人围着大树看了一圈,才发现树杈上有一个鸟窝。钱勇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随后眼睛一亮。
“韩头儿,找到凶器了!”
凶器果然是一把菜刀,上面还有干涸了的血迹。
“为什么血迹那么多,而地上的血渍却只有那么点儿大小?”宁暮春不明白,询问韩廷铮。
“会干。但是血不是水,所以还是会留下一点印子。”
韩廷铮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凶手把凶器藏在这儿……那他应该是先用迷烟将死者迷晕,然后砍死死者之后从窗户爬出。然后,他拿着刀来到此处。中途,他还在菜圃边缘的泥土上留下脚印,而后他将刀藏到了树上的鸟窝上,最后下来,去敲了周大娘的房门。”
“那岂不是说明死者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的熟悉?”钱勇说完,杨通和赵哑巴的嫌疑就又上升了。
钱勇只把那凶器递了下来,然后继续在树上找线索。这树干粗糙,树杈又多,钱勇果然在树上找到了一根丝线。
“要是像上次那样,是衣服片儿就好了。这一根丝线,能看出什么来。”
“能看出来。”宁暮春从钱勇手里接过了丝线,而后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包好,“我去找成衣铺的绣娘们看看。她们是吃这碗饭的,肯定知道。”
宁暮春到了平时会去的一家成衣铺。老板娘热情地接待宁暮春,便是她不来买衣服,只是来问这根丝线的,她们也没有敷衍。
不过,这丝线一摸就不是这些店里会有的材质。
“姑娘,这料子也太差了。这一根您是摸不出来,这要是做成衣服,可扎人了。”
“是粗布?”
老板娘连连点头。“您寻这粗布做什么,咱们店里啊最近新到了一匹货,流光锦的料子,这在阳光底下,那颜色流光溢彩,保证让人念念不忘。”
说话间,便已经有个绣娘将流光锦拿出来了,还特意放在阳光下。那颜色的确是会随着光线变化,并且闪闪发光的,就像是仙女的衣服一般。
宁暮春的确很喜欢,但是又想着自己现在每日都在大理寺干活,穿成这样也不合适。
老板娘看出了宁暮春的犹豫,又说道:“姑娘犹豫什么。过几日便是荷花节了,您穿上这料子做的衣裳,那简直就是荷花仙子再世啊。”
宁暮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板娘说话真是夸张,哪里就是什么荷花仙子再世了。不过,这衣裳倒是可以给左秋月也做一件。
“那就帮我做两件吧,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姑娘和我身量差不多,比我略高一些,略瘦一些。”
那老板娘大喜过望,又问道:“是哪家姑娘啊?这衣服还是得量体裁衣的好。”
宁暮春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她若是给左秋月量体裁衣,她只怕是不会要这身衣服。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手艺,我想当做礼物送给她。”
老板娘恍然大悟,赶忙应下了。
宁暮春走后,几个绣娘围到了老板娘的边上,说道:“宁姑娘怎么穿的麻布的衣裳吗?宁家难道不行了?”
“胡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去!”
老板娘将那几个绣娘打发了回去。
这宁家如日中天,怎么可能会不行了。
这树上勾下来的丝线是粗布的材质。粗布的衣服是穷苦的老百姓会穿的,稍微有点银子的,就会穿麻布。宁暮春小时候也穿过粗布,倒是不觉得粗布的衣服扎人。
可是,这整个京城穿粗布衣服的人多如牛毛,这线索也算不得有用。
大理寺没有找到太多确切的线索。即便是那把菜刀也是寻常的式样,可以说是每家都有一把。钱勇拿着菜刀去找杨通和赵哑巴辨认。赵哑巴看到上面的血迹吓坏了,又跪下来给他们磕头,着实是问不出什么。
至于杨通,他也是吓了一跳,却也不知道是何人的菜刀。
虽说赵哑巴家的菜刀的确是不见了,但是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两把菜刀就是同一把。
没有线索的时候,大理寺只能大海捞针地去外面找线索。
宁暮春也没有闲着,拿着那几张图纸思索凶手到底是怎么犯案的。
其实宁暮春有想过一种可能,就是易容术。其实也不必是易容术,只要在脸上挂个东西,伪装成瘤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