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春立刻站直了身体,转身,露出了笑容来。“阿徵姐姐,许久没见了。”
“是许久没见了。”夏徵一身的酒气,脸上也是醉酒之后的驼红,眼神也颇为迷离。也难为她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一眼就把宁暮春给认出来。
“近日怎么没听说你和大殿下的风流韵事了?真是让我好生无趣呢!”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夏徵踉跄了几步,而后立刻有个男子过来扶着她。宁暮春以为是夏徵的夫君萧远良,可待看清楚了,却发现是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清宁暮春的脸之后也很惊讶,当即说道:“你不是大理寺的画师吗?”
宁暮春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南甘国世子木远垚案的时候,传唤过的嫌疑人之一——贺有为。
“什么大理寺?你说什么呢?”
宁暮春正想着该怎么解释,那贺有为突然低下了头,说道:“是我喝醉了酒,看岔眼,认错人了。”
听了这话,宁暮春松了一口气。这贺有为想继续留在京城里,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尽管他不知道宁暮春为什么会变成大理寺的画师三月,但是他知道,这是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暮春今日,未曾见过二位。”
夏徵听她这话便笑了起来,说道:“无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夫君让人不满意,我总得自己找些乐子。不然,我堂堂柱国家的姑娘,岂不是过得连普通妇人都不如。”
说话间,夏徵已经揽住了宁暮春的肩膀,轻声说道:“大殿下喜欢去青楼,固然不好。但是起码证明他没问题啊。等你嫁给了他,必不必像我这般受苦。”
夏徵的酒气包围了宁暮春,她说出的话也叫宁暮春面红耳赤。宁暮春忍不住去细想夏徵话中的意思,又觉得自己不该细想,便赶紧摇了摇头,说道:“阿徵姐姐,你喝醉了。早些回家吧。”
“回家?这才什么时辰,回什么家!有为。”
夏徵喊了一声,贺有为赶紧上前扶住了夏徵,而后二人就这么下了楼。
宁暮春又看了一会儿楼下,趁着人多的时候下了楼梯,而后贴着墙角出了五音坊。
可这一出去,便又在门口遇到了夏徵。夏初商面色难看,拽着夏徵的胳膊想将她带去别处。
可夏徵却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而后突然一甩手,把夏初商给甩开了。
“别管我的事儿,可不是谁都有你的好运气。”
“堂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夏初商到底是没出阁的姑娘,有些话在舌尖滚了一遍,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怎么了?”夏徵一个反问,反倒是让夏初商没了声音。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没办法把事情说破,叫别人看了笑话。
宁暮春出来之后,赶紧拉着夏初商和林暮岁走了。
“我方才在里面也碰到了阿徵姐姐。她说这不算什么秘密,再加上她都敢这么明晃晃地带着人进出酒楼,只怕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夏初商一听到这话,脸都白了。
如此一来,她们都没有了闲逛的心思。林暮岁和宁暮春将夏初商先送回了夏家,便各自回家了。
宁暮春才刚到宁家门口,街角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他跑得极快,没等宁暮春反应过来就已经冲到了近前。好在宁家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及时拦下了他。
“宁姑娘!”贺有为将自己的脸露了出来,宁暮春微微蹙眉。
“你们在此等着。”宁暮春说完,就领着贺有为走到了一旁。
宁暮春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能见到贺有为。他明明是和夏徵一道离开的,听夏徵的意思,还不想那么早回家。贺有为既然攀上了夏徵,怎的会突然离开?
二人走得不算远,贺有为若是有什么举动,侍卫们能立刻过来帮忙。
“姑娘放心,下官哪儿敢对您动粗啊。”
“你当官了?”宁暮春眉头皱得更紧。
木远垚那个案子,已经暴露了贺有为的品行不端,可这样的人,居然还是通过了科举,还当了官。
“不过是七品小官,不足挂齿。”
“说吧,找我何事。”宁暮春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下官原本也不想打扰姑娘。只是夏徵姑娘有了新欢,下官眼见着就失宠了,这才不得已,想向姑娘要些好处。”
宁暮春冷哼一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就会给你好处?”
“姑娘在五音坊见到下官的时候,吓了一跳吧?可见姑娘并不想让人知道这大理寺的画师和宁柱国家的姑娘是同一人。姑娘放心,我只求您帮这一次忙。帮过之后,我必然守口如瓶,再也不来打扰姑娘。”
“把柄这种东西,哪里有只用一次的道理。我这次若是真的应承了你,你就真的不会再找我了?贺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