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春和左秋月一起将姑娘扶了起来。只是人命关天,她们二人的力气实在有限。
“你们快出来啊!”宁暮春喊了一声,大理寺的衙役便跑了过来。
衙役们会武功,而且年轻力壮的。他们背着姑娘去医馆,比宁暮春和左秋月快了不少。
到了医馆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姑娘是自己吃了堕胎药。
那大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黄天教害人啊!”
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可是那大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夫给开了药,那姑娘昏迷不醒,大家就把她带回了客栈。临走前,司寻澈还去找了一趟那个大夫。
“大夫,我刚刚听见您说黄天教害人。您可是知道些什么?”
“我可没说过,你听错了!”那大夫说着,直接把司寻澈给赶了出去。
“这么害怕黄天教……”司寻澈见状,便也回了客栈。
那个堕胎的姑娘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而且,她喝堕胎药不在家里,而是藏身于人迹罕至的小巷,可见是瞒着家人。而且她没有盘妇人髻,很有可能尚未出嫁。这和今日宁暮春和左秋月要找的人非常的吻合。
宁暮春和左秋月便轮流在房间里守着她,免得她醒来不知所措,受到惊吓。
那姑娘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醒了过来。她一睁眼,便看到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虽然有些害怕,但情绪还算是稳定。
“你……你是谁?这是哪儿?”
“你醒了?我叫三月,这里是客栈。我和秋月发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带回来了。你饿了吗,我让他们给你送些吃的。”
那姑娘的确腹中饥饿,而且宁暮春瞧着又和善,她便点了点头。
没多久,左秋月就捧着饭菜来了。
这些菜都不是随便点的,而是询问过大夫,专门做来给她滋补身体的。
那姑娘也看出来了,眼眶一热,哭了起来。
“姑娘,别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左秋月说着,把筷子递给了她。
那姑娘点了点头,但是她哭得太过伤心,吃饭的时候免不了将眼泪也一并给咽了下去。
过了半晌,等她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宁暮春才轻声问道:“姑娘,你可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那姑娘的手一顿,然后摇了摇头。
宁暮春又道:“那你的家人在哪里,我们好找人去通知你家人来接你啊。”
说到这里,那姑娘就更加激动了。她放下了筷子,拉住了宁暮春的手,眼泪更是汹涌而出。“别,别告诉我的家人。我不想回去!”
“姑娘,你不去愿意找家人,又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何事,我们怎么帮你啊?”
那姑娘低头不语,只是一直掉眼泪。
“秋月,药是不是还在煎啊。我们去看看药吧。”宁暮春说着,就和左秋月到了门外。
宁暮春虽然关上了房门,却没有关死,而是留了一条小缝儿。
二人往旁边走了几步,声音不高不低,为的是能让里面的姑娘听见。
宁暮春:“秋月,她定是遇到难处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只是寻常女子,帮的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啊!”
“她不找家人也就罢了,我们可以暂时照顾她。可是她也不说出了何事,我们便是想帮也无从帮起啊。”
“我听说金吾卫的大人住在官驿里,要不我们去找他们吧?”
“这可不行。这姑娘是落胎,是极为隐秘的事情,怎好叫男人们知道。”
“你说的也是,那可如何是好?”
“我们现在这么商量也没什么用,总归还是得先知道她出了何事才好。”左秋月说着叹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才又说道,“算算时辰,那药差不多是该好了。我去端药,你继续陪着这位姑娘。”
宁暮春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进了房间。
那姑娘一直听着她们说话,分了神。见宁暮春进来了,这才赶紧吃了一口菜。
后来,宁暮春和左秋月一起又照顾了她两日,送饭送药,无一不尽心的。而且,她们再没有问过她的事情。
那姑娘思前想后,终于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葛迎春,是本地人。我不想找我家人,是因为他们不会信我。”葛迎春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是他们的女儿,你遇到了难事,他们怎么会不信你?”
葛迎春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两位姑娘可知道我们这儿有个黄天教?”
宁暮春和左秋月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
葛迎春说道:“这黄天教在我们回龙镇已经二十多年了。当年我们回龙镇受到了诅咒,镇上的女人全都得了重病,后来多亏了黄天教才保全了那些女人的性命。但是,这病却无法根治,甚至到了我们这一辈,也被这病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