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生一个个都红了脸。他们无非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欺负孤身一人的学生罢了。
宁暮春虽然也不太懂律法,却也知道这一条。当初他们在临水镇查案的时候,因为没有职权,所以未曾搜查过阿盘的房间。
这么看来,司寻澈这个第一纨绔竟是比这些国子监的学生更懂规矩。
博士也很是无奈。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国子监的脸都不知道已经丢了几次了。
“都散了,这里交给我们。”
“捕头大人,他肯定有问题!不然为何鬼鬼祟祟的!”
那些学生担心韩廷铮他们会轻易地放过那个学生,纷纷提醒。
韩廷铮没有再说话,博士催促着学生们赶紧离开。
如今只是初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站在外头有些冷,几人便移步到了室内说话。
那学生的头发虽然盘起来了,但是还是湿的。身上也带着些胰子的香气。重点是他还带着一个笼子,里面放着衣服。
不远处就是澡堂,可见他是从澡堂出来就被人给堵住了。
钱勇和左冬寒就带着几个人去了澡堂搜查,若是他在澡堂做了什么,必然会留下很急。而那学生则是被带到了一间空房内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在国子监多久了?”
那学生规规矩矩地站着,答道:“学生李霖,在国子监已经四年了。”
“发现木远垚尸体的前一天晚上,你在何处?”
“学生在自己租的院子里。”
“可有人证?”
“没有人证。”
“没有邻居?”
“学生自己租了一个院子住。隔壁院子的邻居也是早早就熄了蜡烛,并无人证。”
“你今日被同窗围堵,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帮你出头的?”
学生最是少年意气,但凡有相交甚好的,一般都会出来维护,便是陆铭被木远垚欺负了,都会有正直的学生去告知祭酒和博士。今日的情况,的确奇怪。
更何况,李霖已经在国子监四年,居然还像刚来的学生一样,孤立无援。
“学生来国子监是为了考取功名,并不是来交朋友的。”
李霖虽然规矩,但是说起话来拒人于千里之外。韩廷铮总算明白为何没人帮他了。没人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这时候,钱勇和左冬寒回来了。他们没说话,只是对着韩廷铮摇了摇头。
这便是没发现什么。
既如此,便没有什么可疑的。那些学生会觉得他奇怪,多半是因为他不合群。
学生们如今疑神疑鬼,不合群的人,自然会成为被怀疑的目标。
韩廷铮的视线落在了他身旁的笼子上,李霖瞬间紧张了起来。
宁暮春心下一动,对韩廷铮说道:“韩头儿,我想和这个学生单独说几句话。”
韩廷铮没有意见,这就领着钱勇和左冬寒出去了。
倒是一旁的博士有些犹豫,说道:“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我们就在门外,有什么不合适的?”
韩廷铮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是他正义凛然,又不畏权贵,是以博士也不好强求。
几人退出去后,等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宁暮春便出来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众人看向李霖,只见他看向宁暮春的眼神温柔如水,和刚刚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大相径庭。
“博士,这位学生知道些线索,我想把他带回大理寺,不置可否?”
“姑娘请便。”
等众人回到大理寺之后,宁暮春央何主簿给李霖准备了一间空的宿舍,就在宁暮春的宿舍隔壁。
这待遇和之前被带回来的陆铭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知道,那个陆铭现在还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住着呢。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像个小白脸儿。你们说三月不会看上他了吧?”
钱勇听左冬寒说完,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壮硕的胸肌,说道:“孔武有力那才是真男人。小白脸有什么好喜欢的?”
“你不懂,男人就喜欢小白脸。”
“怎么,秋月也喜欢小白脸?”
韩廷铮微微蹙眉,说道:“有功夫多查查案子。”
钱勇和左冬寒这就跑了。
而后,韩廷铮便找到了宁暮春,询问有关李霖的事情。
“你将他带到大理寺,总得有个由头。”
“你也看到了,李霖很瘦弱。她打不过木远垚的。”
“秋月说死者死前已经服毒。若是在搏斗的过程中毒性渐渐发作,也未必打不过。兴许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事先下毒,完成谋杀。这么算来,他的嫌疑很大。”
宁暮春紧蹙眉头,她就知道韩廷铮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