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其地理位置也与众不同。它是一幢建在河边的五层高楼，一面开着大门迎客，另一面则是临着宽阔的大河，可看千帆过尽，也可自己泛舟河上。
司寻澈一进房间，整个人就被一股浓郁的桂花香侵袭。
衔蝉歪歪斜斜地靠在榻上，头也不回，那双眼睛只盯着从河面上飞掠而过的水鸟。
“殿下不是刚上任吗，怎的还有时间来我这小地方？”衔蝉说话的声音都娇娇柔柔的，像是一张满是丝线的网，轻易就能网住男人的心。
司寻澈却是不理她，坐下之后直接灌了一杯酒。
“这是怎么了？”衔蝉这才看向了他，起身下塌，一双白嫩嫩的赤足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衬得那十颗脚趾像是珍珠一般。
司寻澈抬眼，问道：“宁暮春什么时候来的解语楼？点的哪个小倌儿？”
衔蝉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你也未叫我留意过呀。”
司寻澈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发出了声响。
衔蝉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便不再与他开玩笑。
“我是不知道她来过的。”
“那别人呢？把他们都叫过来。”
“你怕不是魔怔了，我都不知道，她自然是没来过的。”
衔蝉不过是说话委婉了些，司寻澈竟然是听不懂了。
“原来这就是当局者迷啊！”
司寻澈的耳尖红红的，绷着一张脸，半天才说道：“也不是问她。我主要是来问金满福的事情。你知道这个人吗？”
衔蝉也不戳穿他，只问道：“那以后若是宁姑娘来了，我们是招待还是不招待啊？”
“这儿鱼龙混杂，岂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来的。”司寻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面露一丝尴尬，“我不是说你……”
衔蝉倒是坦然，说道：“我懂，同人不同命，我自是不能像普通女子这般过活的。”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严肃了不少。司寻澈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案子。“那个金满福来过吗？可曾闹过事？”
“来是来过，还吓了我们一跳呢！”衔蝉又恢复了她矫揉造作的语调。
“怎么说？”
“他来的那次点名要找我，又下了重金，我便见了。”
“可他和寻常的客人不一样。别人一进来就想着要动手动脚，可他却是故作神秘，说是知道我的身份。”
司寻澈的神色一凛。
“我当时也是你这个表情。可惜啊，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来诈我的。”
“他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何来诈你？”
“呵呵~~”衔蝉笑了起来，“因为他想当江湖人。”
司寻澈不明白。
“你去街上随便买本和江湖有关的话本子，那里面，但凡是青楼赌坊，那都不是表面的模样。他对江湖人有兴趣，所以，就来试探我们喽。还好他没试探出来，不然早几年，他就该死了。”
司寻澈回想起了宁暮春打探来的口供和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倒是都对得上。
“那你可知道他杀过什么人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来了才几年啊。”
司寻澈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起身便准备走。
“等等！”衔蝉喊住了他，然后拿着胭脂盒，在他的脖子上和脸上都抹上了胭脂。
“我……”司寻澈抬头想擦，却又觉得不合适，便把手给放下了。
衔蝉把胭脂盒放了回去，说道：“其实，我和宁姑娘见上一面也无妨的。”
司寻澈微微蹙眉。“她一个小姑娘，沾染这些做什么。”
等司寻澈回到大理寺的时候，别人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看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所有人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钱勇更是生气，上前说道：“我们去外头忙活，你倒是好，竟然寻欢作乐去了！”
“我这是打听消息去了！这金满福对江湖很有兴趣，之前还去解语楼闹过。”
左冬寒又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消息还用得着去解语楼打探。”
“那你们呢？找到账本了吗？和百姓们都打探到了什么啊？”
司寻澈此话一出，其他人一个个的也都蔫儿了。
赵强和左冬寒带着衙役们把陶公轻的府邸、在大理寺的宿舍以及城郊的那个宅子里里外外的搜了一个遍，就算是地窖里面的箱子都查看了是否有夹层，可都没有找到账本。
韩廷铮和钱勇找了金府附近以及金满福常去的地方的百姓，也没打听到他和命案有关系的消息。
他们这三波人，可以算是无功而返。
“会不会就没有什么账本？”左冬寒说道，“陶公轻若是真的留有账本，这不是给自己增加罪证吗？”
“账本是把蚂蚱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