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银针长约五寸,其长度已经超过一般银针的范畴了,现在上面还残留着鲜血,很是渗人。
这种长度,一般多见于医馆。只是针灸用的银针样式比较特殊,非常的细。而这根银针粗了许多,可见并非来自医馆。
“这么长的银针,应该是特质的吧?我们可以去铁匠铺找线索。”
这银针看上去平平无奇,宁暮春很快就画了好几幅画,好让衙役们拿着图纸去京城各处的铁匠铺打探。
那些铁匠铺全都说他们没有制作过这种银针,也没有人拿着图纸来找过他们。
京城内没有,衙役们便又去了京郊的村子。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大家只能把重点放在了搜查证物和盘查人际关系上。
这一找可不得了,钱勇在衣柜里面发现了一个暗格。这暗格里面是一张房契。
陶公轻做了那么多年的大理寺卿,早年丧妻,无儿无女的,平日里也不去青楼赌坊,自然能攒下不少的银子。他除了朝廷分给他的府邸以外,另外置办了一个宅子,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房契上面的时间是十年前。
也就是说这个房子已经置办了十年了,可大理寺的人却无一人得知。
司寻澈第一时间就带着人去了房契上的位置。那里还真有一个宅子,只是那宅子破败不堪,门上和院子里的树上都挂着白幡。即便大家是白日里来的,都觉得阴森森的。
众人下马入内,院子里全是落叶,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了。推开门,听得“吱呀”一声,入目,便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左冬寒整个人一颤,然后躲到了钱勇的身后。
钱勇笑话他:“在破庙扮鬼吓人你倒是一点儿不害怕。”
“那怎么能一样呢!”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屋了。
司寻澈和赵强走到了棺材的两侧,随后,便一起推开了棺盖。
这个棺材没有封钉,推开之后,里面是纸扎铺里会卖的那种纸人。纸人脸上的表情夸张,色彩浓郁,若是在夜里,一定能吓到不少人。
“你们这陶大人还真是有意思。”
众人不语,开始观察房间各处。
房间里面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只有这一口棺材和一个无字的灵位。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可疑。
这个宅子的位置十分的荒僻,可就算这样,也是在京郊,这价钱必然不低。陶公轻花了那么多钱,只是为了在宅子里面放一口棺材,供奉一个无字的灵位,真是匪夷所思。
司寻澈直接伸手拿起了灵位,可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反应。看来,这不是机关。
韩廷铮看明白了司寻澈的想法,便招呼衙役们一起把棺材给挪开。
“啊?别了吧……”左冬寒一脸的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我们不是都在吗?”钱勇是真的不理解。
司寻澈把灵位放了回去,说道:“没事儿,我替他吧。”
左冬寒原本是瞧司寻澈不顺眼的,却因为这件事情,立刻对他有了好感。
[这个大皇子,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纨绔么。]
[这不挺善解人意的嘛。]
众人合力,将棺材移开。这棺材下面的木板除了颜色比较新以外,和其他地方的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韩廷铮还是用脚跺了跺,果然,声音有异。
韩廷铮蹲下去摸索了片刻,找到了缝隙,掀开了木板,底下是一条往下的楼梯。
因是白日,众人没有带灯笼。不过,这灵位前面有两根没有燃尽的烛台。大家取了来用,尚能照出一些亮光。
只不过,这下去的通道狭窄,便只有司寻澈、赵强和韩廷铮他们三人下去查看。
这地窖里面堆积了不少箱子。司寻澈随手打开一个,就被里面装的白银晃到了眼睛。
赵强和韩廷铮全是脸色一变,然后又开了几个箱子,里面不乏珠宝首饰。
“没听说陶大人是个贪官啊。”
别的贪官都是用度奢靡,像陶公轻这样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还真是少见。
“他有那么多钱,却都藏着不用,干什么?”
若是妻儿老小,那可能是留给自己的后辈的。可陶公轻无儿无女的,他也已经年近七十,藏那么多钱,简直是浪费。
赵强和韩廷铮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们都不知道陶公轻是这样的人,一时难以接受。
“此事先不要外传,等案子查清再说。”
现在只是查到陶公轻有贪墨之举,还不知道凶手是否和这些赃款有关联。若是贸然把钱交给朝廷充公,难免不会打草惊蛇。
三人回去之后,嘱咐众人保密,然后把棺材推了回去。
也是在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为何陶公轻要把这里布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