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寻澈亮出了匕首,明晃晃的刀光在何阿有的面前闪过。
何阿有喊得越发凄惨,然后,司寻澈就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们就放你回去。你若是乱喊乱叫的,别怪我的匕首不长眼睛。”
司寻澈的声音很冷,虽然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但是绝对不会让人怀疑他说的真实性。
这不由让宁暮春想起他用手掐着她脖子的那一次。他也是用这样的语调威胁她:“宁暮春,你给我记住了。你我素不相识。若是再敢提什么王家村,提什么以前,我就掐死你。”
那时候的宁暮春和现在的何阿有一样,吓得连连点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也是从那次之后,宁暮春知道了王家村的那十几年是司寻澈再也不想回忆的过去。连同和她青梅竹马的那些年,也一并包含在内。
不过后来宁暮春也想通了。司寻澈那十几年一直把自己假装成了一个傻子。他现在是大皇子了,肯定不会接受自己有这样的过去。
所以,宁暮春就再也没有提过以前的事情。她以一个全新的,宁暮春的身份去接近司寻澈。
“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图钱财,我杀他做什么!”
何阿有的声音打断了宁暮春的回忆。
“我也觉得不是你杀的。如果你是凶手,都已经跑了,还回来干什么。”
“是啊,是啊。”
“那你倒是说说,你回来做什么?”
“我……我回来……是来探望他的……”
司寻澈冷笑一声,将匕首抵近了一分:“还不老实!”
“这都要过年了,你不回乡,来探望他做什么!”
“我……我……”明明是数九寒天,可何阿有的额头上却满是汗珠,“其实……其实是我前段时间进了赌坊,把钱都输完了。我没钱了,就来找何大借点钱。”
“借钱?何大之前可是把一年存下来的钱全都给你了。这能是借钱?你若是还不老实,我就只能把你交给官府了。”
“真的是借钱,何大比较客气……”这时候,匕首轻轻划过了何阿有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来。
这么点血迹,其实不过是划破了点皮,但是用来吓唬何阿有,足够了。
“我说,我说!”何阿有吓得脸都白了,“是我问他要的!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所以才能给我那么多钱。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再要点,好回乡过年。”
司寻澈和宁暮春对视了一眼。
这是一条新线索。
“说,什么把柄!”
“这位好汉,这话咱可要说明白。这事儿和我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正好撞见了!”
“废话少说!”
“十八年前的一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何大杀了一个人!”
宁暮春惊讶万分。
不管是之前从何大婶嘴里,还是王老伯他们一家的嘴里,无一不说何大是个老实人,甚至可能有些懦弱了。可他居然杀过人!
“何大为人老实,怎么可能杀人呢?你来讹他,就不怕他把你也给杀了?”
“所以我拿到钱立马就走了,一刻都不敢留。”
何阿有见他们不信,自己也有些着急了。“是真的!也是为了钱。我当时正撒尿呢……”
“哎!”司寻澈怒喝了一声。
何阿有这才想到还有个姑娘在,便改口:“我当时在树丛里有点事儿,然后就看到何大和何老五走过来,手里拿着好些钱。然后,何大趁着何老五不注意,从地上捡了石头把何老五砸死了。然后把钱给拿走了。”
“何大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第二天和村民们一起去看了尸体。至于死掉的何老五,因为那天刚好有一户人家失踪了,这事儿就落到了那户人家的头上。”
“你就没想着要报官?”
“我那时候才十岁,哪有这个胆子啊!”
何阿有长得老气,再加上他风吹日晒的,还真看不出如今只是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
“你才二十八?”
“我真的二十八。户籍上都有的,不信你们去查!”何阿有这话说的很有底气,司寻澈便也没有多做纠缠。
“后来呢?何大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过了六七天吧。他说想去外头做生意,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我这也是无意中得知他现在在王家村,所以过来看看。”
“那那个何老五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面对宁暮春的问题,何阿有放松了许多。“要么说这个何大不是人呢?咱们那何家村和你们这个王家村差不多,这祖上那可都是沾亲带故的。”
“何老五家里就有个三四岁的孩子,何老五一死,那孩子没了着落,后来是村长牵头,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