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跪在了地上大喊。
县令的脸色很是难看。“你这是在怀疑本官的判断?”
这县令是什么德行,百姓们都心知肚明。他们怎么看宁暮春都不像是杀人犯,更何况苦主都这么说了,他们就更不信了。
可是,县令是官,他们是民,就算是心里头怀疑,哪里敢真的出头去帮忙。
他们只能满怀同情地看着宁暮春,希望她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
午后的阳光很热烈,便是在冬天都是那么耀眼。县令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取出了令牌。
这令牌一旦落地,宁暮春的脑袋便也要落地了。
此时的宁暮春已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她看到何大婶的嘴巴一张一合,也看到王婆婆费力地在人群里往前挤。她们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夸张强烈,可宁暮春的脑子却是转不过弯儿来。
突然,一道箭矢射来,将飞到半空的令牌牢牢地钉在了县令后面的墙上。
县令立刻站了起来,大喊道:“快!快!有人劫法场!”
此时,一个戴着半块面具的男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手握缰,一手拿着弓箭走向了法场。
即使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和那张薄唇,宁暮春都能认出他来。
司寻澈。
怎么是他?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劫法场是什么罪吗?”
“苦主都站出来证明她的清白了,你却不管不顾硬要行刑。我看你这乌纱帽是戴到头了。”
司寻澈跳下了马,径直走上了法场。那些捕快本就理亏,再加上被司寻澈的气势所摄,一个个虽然拿着刀剑,却根本不敢拦他。
宁暮春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只觉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闪闪发光。
司寻澈在她面前蹲下,捏着她的脸,说道:“探个亲能把自己探成死囚,你也真是厉害!”
宁暮春十分委屈,可还不等她说什么辩驳的话,就直接晕了过去。
司寻澈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面色骇人。
他转头看向了那个县令,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快!快把他抓起来!”
县令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司寻澈拿出了一块令牌,当即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那些捕快见县令都这样了,哪里还敢上前。
于是,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司寻澈用匕首挑断了捆着宁暮春的绳子,把人抱离了此地。
宁暮春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也没能好好吃饭,再加上在法场上受了惊吓,这才晕了过去。
司寻澈便没有着急带人回京,而是将她安置在了客栈里。
王婆婆、何大婶和其他乡亲想要探望,都被司寻澈拦在了外头。
那些乡亲们瞧着司寻澈就像个黑面煞神,全都悄悄地问这男人是谁。
王婆婆哪里知道这人是谁,可又怕那些人回去乱说话,坏了宁暮春的名声,就说这是宁暮春家里的兄长。
兄长在危急时刻抱着自家妹妹离开,倒也是说的过去的。
乡亲们见不到人,便陆续回村子里去了。何大婶却还是留在这里,说是怕那些捕快再来拿人。
王婆婆去客栈的厨房给宁暮春煎药去了。司寻澈也没闲着,开始向何大婶询问案情。
“你还管这个呢?”
“这个县令草菅人命,这事儿不查清楚,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而且,你不也想知道是谁害了你相公吗?”
何大婶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看到司寻澈能在法场带走宁暮春,便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便就和他说了。
那日何大婶正在洗菜切菜呢,宁暮春就送饭来了。
何大婶也省的麻烦,就直接和何大吃了腊肉焖饭。可谁知道,何大半夜起身,走了两步,就摔倒在地上死了。
“我可是吓坏了。大半夜的去找了村长,白天才报了官。后来衙门那边拿了根针在剩下的腊肉焖饭里面试了一下,那针立马就黑了。”
“你们没吃完?”
“王婆婆客气,烧了好多呢。我们村里人节俭惯了,吃不下了就留到下顿再吃。”
“你们是从三月手里接过饭之后马上就吃了吗?中途可有离人?”
“没有,没有。是拿到了直接吃的。”
从这时间上来看,送饭的宁暮春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证据算是充足,你为何觉得不是三月?”
“三月那丫头可是我们大小看着长大的,善良的很!以前王婆婆家隔壁有个小傻子,那家人也神神秘秘的不和村子里的人来往。也就是三月,还经常给那小傻子送饭。”
因为司寻澈戴着半块面具,何大婶没发现他的脸色已经黑了,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三月这么善良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