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暮春也不是空手回来,都会给以往熟识的那些乡亲们带些肉啊蛋啊之类的,也好让他们平日里也可以照看着王婆婆。
乡亲们每次看到宁暮春都高兴的紧,顺带就要说一嘴住在隔壁的小傻子。
“要说还是姑娘家贴心,就算是回了家了,也记得回来看我们这些乡亲。不向那家人,走了便是走了,真真是断了个干净。”
“你可别说。他们家以前住着的时候就神神秘秘的,这走了自然就更不会搭理我们了。”
宁暮春嘴角带着笑,并不接话。
乡亲们分了东西,陆续回去了。宁暮春这才跟着王婆婆回了家。
她家隔壁就是以前司寻澈住的院子。她回头一望,那院子瞧着还和以前一样,就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王家村,就好像司寻澈能从里头走出来一样。
“还惦记呢。”王婆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宁暮春的思绪,“他呀,可配不上你了。京城里的好人家多了去了,何必惦记着一个傻子。”
宁暮春随着王婆婆进了屋子。“您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好些了。”王婆婆走进厨房做饭,宁暮春就打扫房间,一切就和以前一样。
等做好了饭,王婆婆单独焖了两碗猪肉焖饭,要去给何大婶家送去。
“前些天何大婶一直过来帮我洗衣,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宁府的小厮毕竟是男子,给王婆婆洗衣很是不便。
“我去吧,我走的快。等你走到了,这饭都凉了。”
“也好。”
而后,宁暮春便将猪肉焖饭送到了何大婶家中。
当晚,宁暮春就住在了王婆婆家。
隔天一早,宁暮春陪着王婆婆做早饭,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宁暮春探头向外看去,竟然看到好几个捕快。
她擦了擦手,走出门外。那几个捕快看到了她,问道:“你就是三月?”
宁暮春点了点头。
三月是她十五岁之前的名字。王婆婆大字不识,因为是在三月份遇见的她,所以干脆就给她取名字叫三月了。
“何家的猪肉焖饭可是你送去的?”
宁暮春依旧是点了点头。
“抓起来!”
宁暮春这下可慌了神了。“你们抓我做什么?”
王婆婆也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官爷,官爷,有话好说,这送个饭还犯了法不成。”
“何家的何大昨天晚上死了。死前就吃了她送的猪肉焖饭。不抓她抓谁啊!”
宁暮春和王婆婆全是一惊。那几个捕快已经抓着宁暮春的胳膊拿人了,王婆婆赶忙说道:“那饭是我做的,和她没关系。”
“当真?”
宁暮春紧蹙眉头。王婆婆其实是好心,但她这话说的就像是承认了是她下毒害人似的。
“官爷,我们和何家无冤无仇,不可能害他。我知道,我们家送了饭,你们例行询问也是应当。这样,你们放了奶奶,抓我一个人便是了。”
“傻孩子,你这是……”
“婆婆,你快去找我家人救我!”
王婆婆眼睛一亮。
宁府的人就在王家村外,只要找到他们,宁暮春就有救了。
“哼!谁来都没用!”
捕快押着宁暮春往外走,这村子里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你们怎么能乱抓人呢!这三月昨天才回来,和何家无冤无仇,怎的会害人。”
“就是,三月可是个好姑娘,每次来,都给我们送好些东西呢!”
那些乡亲们七嘴八舌的,把捕快们说的头疼。
“再不让开,就当你们是从犯,全都抓起来!”
那些乡亲们立刻就不敢言语了。
宁暮春就这边被押上了车,送去了镇子上的大牢。
她这一路上也在盘算,昨天去何家的时候明明好好的,这王家村里的乡亲们虽然或多或少的有些嫌隙,打架吵嘴会有,可怎么会有人害人性命呢!
宁暮春到了官府之后,直接就被关进了大牢里。
这大牢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子霉味儿。别说宁暮春养尊处优了三年,便是以前住在村子里的时候,那屋子也是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哪里住过这种腌臜的地方。
隔壁牢房的犯人看到她这副神情,说道:“都是快死的人了,还嫌东嫌西的。”
“怎会!他们还没审我呢!”
“审什么?”对面牢房的人说道,“你一死,这话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宁暮春心里一梗,慌张起来。
“他们总不至于明天就杀我吧?”
“那不会。他们还得做戏给外头的人看,怎么也会先留你几天性命。”
宁暮春心乱如麻,只求宁燧远能早些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