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巧兮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保安见到她,热情打招呼:“姑娘,这么早出门啊?”
“嗯,上班。”
保安大叔一脸同情:“可真辛苦啊,元旦还上班,工作压力是不是挺大的?”
曾巧兮微微一笑:“还好。”
保安大叔拢了拢厚厚的羽绒服,小声嘀咕:“你昨天喝成那样,我还以为你是工作压力太大呢!”
曾巧兮:......
刚做好的自我建设,转瞬之间,摔了个粉碎性骨折。
她快步往前走,在心里默默祈祷不会再有人来提醒她昨晚干的蠢事!
但怕什么来什么。
实习生节假日不用值班,但某个见证过她宿醉的家伙却出现在她办公室,招摇过市。
“你怎么来了?”还偏偏卡着午休的时间。
贺之洲眉心一挑,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无声胜有声。
心虚的曾巧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轻咳一声:“你......有事吗?”
“我没事,但怕你有事,昨天喝了那么多,还高烧了一晚上,我怕你神志不清开错药,特地赶来盯着你。”
曾巧兮睨他一眼,只觉这个人话里话外都透着股挑衅的意味。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之洲在旁边的办公椅上坐下,懒散地倚着靠背:“昨天你喝醉了,说是会批准我转正,这么重要的事儿,我当然要来确定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昨晚啊!”
“胡说,我根本没说过。”
“那你说过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曾巧兮立马噤声,将唇抿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不会泄露秘密。
贺之洲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黑不溜揪的香菇,拿在手中把玩:“你说,有人好好的人不当,为什么要做一颗蘑菇呢?还是这么丑的香菇。”
曾巧兮扫了眼那颗圆润饱满的香菇,瞳孔骤大,瞬间涨红了脸,低下头,羞愧欲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还专门拿道具来逼供!
一不做二不休,她深呼一口气,当即决定否认到底:“我怎么知道?”
既然里子已经被看穿,那好歹给她留点面子。
贺之洲勾了勾唇,滑动着椅子凑到她跟前,将香菇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遗憾:“当真忘了?”
曾巧兮从容点头。
贺之洲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样,不急不忙地掏出手机,瞅她一眼:“就知道你会赖账。”
曾巧兮气结,以为他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伸手就去抢。
贺之洲故意站起身,将手机伸到她够不着的高度。
曾巧兮捏紧拳头,自认倒霉:“行了!我想起来了。”
坦白来得比预料的还快些,男人得逞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气定神闲地将手机揣回裤兜。
“早承认不就好了,我这个人吧,就是见不得别人撒谎。”
曾巧兮:......
无耻!
自从手握曾巧兮的把柄,贺之洲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根本不把这个师傅放在眼里。
以前曾巧兮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现在贺之洲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
一连郁闷了好几天的曾巧兮觉得事态不能再这般发展下去。
当务之急是要消灭罪证!
曾巧兮竖起耳朵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眸光一转,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地扒开门缝,偷瞄外边的情况。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水流哗哗作响,贺之洲应当是在洗澡,房间门还没关。
天赐良机。
曾巧兮朝洗手间瞄了眼,轻轻掩上木门,做贼一般潜入贺大少的房间,开始搜寻那部万恶的手机。
终于让她在床头柜发现了目标。
她点亮屏幕,界面竟然没有锁。
曾巧兮一愣,上次吃馄饨的时候,他还对自己不设密码的行为大为不解,怎么现在倒是向她看齐了?
来不及想太多,她指尖轻点,调出相册,在里面翻找自己的罪证。
图片少得可怜,大多是一些景物,天空,海洋,绿叶,偶尔有几张合照。
一张合照攥住她的眼球。
合照里,贺之洲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旁站着两鬓斑白的杜以衡,还有穿着白大褂的自己。
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个高三学生......
“偷看他人手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贺之洲擦着湿哒哒的头发,倚在门边,朝她望来。
曾巧兮吓得手一抖,慌忙将手背到身后,有一种背着男朋友偷查手机的心虚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