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末了询问:“不知女子如何称呼?”
“我叫琉璃。”琉璃也不隐瞒。
燕丹在心里默念一遍,觉得她就连名字都是特别的。俄顷,他莞尔一笑,柔声道:“我能否唤你琉璃?”
琉璃直觉燕丹是友好的,于是也没拒绝:“自然可以。”
见她答应,燕丹立时笑容放大。
樊尔冷眼凝望燕丹的殷勤,心里升起烦躁,却又不好当场发作。这燕国太子明显是有意于琉璃,同为男性,他很明白对方的企图。
嬴政来回打量琉璃与燕丹,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的燕丹很奇怪,奇怪到让他不喜。他心里莫名有种难以言明的慌张,隐隐有些恐慌琉璃会被这个昔日玩伴抢走。
不明嬴政心中所想的琉璃,见他满面愁容,出声喊他:“政儿,过来,继续。”
嬴政把吃食塞到樊尔怀里,快步跑回琉璃身边,依照她的指示,举起木剑练习隔挡动作。
明同把院中木墩擦净,“太子,请。”
燕丹闻声坐下,目光未曾离开嬴政与琉璃。
樊尔把吃食放回庖屋,就势在阼阶坐下,甚是无聊。自从院舍修葺结束,他便无事可做,琉璃为了嬴政不愿离开邯郸,一直逗留此处,他都快厌烦了。
简兮用布衣兜着什么,快步走进院内,抬头却见燕丹与两名侍卫也在。
“太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燕丹回头看到简兮,忙起身辑礼:“见过夫人,今日天气难得晴朗,便想着来探望嬴政。”
这些时日,燕丹一直未曾露面,简兮也明白他的难处,自是不会怨怼计较。
“我在郊外摘了野果,你且等着,我这就去洗净。”
野果不知其名,黄澄澄的,煞是好看。
简兮仔细清洗干净,一一分给众人,特意给了琉璃两个最大的。
瞅着手里颜色鲜艳的果子,琉璃有些不太敢吃。刚来陆地第三日,她与樊尔吃过一种很甜的青色果子,不知是不是有毒,头昏脑涨两日,才恢复稍许体力。
另一边樊尔也不敢吃,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没有送入口中。
简兮见状,宽慰主仆:“你们放心,这是可以吃的东西,我小时候常摘来吃。”
听她如此说,琉璃有些犹豫,但见嬴政与燕丹他们都吃了,于是犹豫着咬了一小口,入口酸甜,后味甘香,好像还可以。
她推推旁边人,“樊尔,这可以吃的。”
樊尔一向最听琉璃的,得到示意,当即咬了一口。
土圭随着日头缓缓变幻,申时三刻,燕丹起身告辞。
简兮客气挽留:“用过飧食再离去也不迟。”
燕丹拒绝:“距离较远,不便耽搁,他日再来叨扰。”
为免遇到巡城军惹麻烦,简兮并未过多劝阻,亲自送他出门。
东市传舍,兴致勃勃逛了一天的主仆终于想起住宿问题。
子霄掏出封传递给传舍长,他们八十年前也曾偷偷来过陆地,有过那次教训,这次学乖了,提前花重金找人做了象征人族身份的封传。
传舍长检查无误,挥手放两人进去,命人领着他们去各自房间。
星知跟在仆役身后,好奇环顾四周,曲折长廊两侧雕刻着繁琐图案,古朴悠长。
传舍庭院正中有一处人造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流水潺潺,颇为悦耳,星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便是二位的房间。”仆役指明房间转身离开。
子霄道谢:“多谢。”
这里正是先前琉璃与樊尔所居传舍,若不是上月底搬走,此时定会撞个正着。
推开房门,星知并未着急进去,而是对隔壁门前的子霄道:“子霄,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找到樊尔。”
子霄面无表情拆穿,“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 … … ”
星知嘴角耷拉下去,幽怨瞪他半天,最后嘴硬:“这次是真的,我真的预感到樊尔就在这城内。”
子霄今日不想与她谈论樊尔,淡漠说一句:“少主早些歇息。”语罢推开房门快速进去关上,根本不给星知继续开口的机会。
“臭子霄… … ”
星知撅起嘴巴,气恼进屋,用力关上房门。每次说起樊尔,他就态度转变,真不知他为何这么看不惯鲛人,父亲都不敢轻视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