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棠被直接拖到了后院。
一名家丁道:“天都黑了,如何寻人发卖啊?”
“明日让陈修找个人牙子来吧。”
姜晓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两位大哥,我屋里有不少银子的,你们可以找我妹妹去要,只求二位将我就如此放了吧。”
两名家丁愣住,其中一个忽然大笑起来:“放了你?我们傻吗?老爷若知晓了可没我们好果子吃!”说着他凑近了姜晓棠,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不愧是少爷看上的,果然是个绝品。”
姜晓棠浑身一阵恶寒,她抬腿踹到那家丁的子孙根:“滚开!”
家丁疼得直接倒地,“你……你……老子要打死你这小娘们!”
另一名家丁见状,一巴掌就扇在了姜晓棠脸上,姜晓棠的脑袋登时嗡嗡作响。
恍惚间,她忽然又听见了辛嬷嬷的声音:“你们俩在这磨蹭什么?老爷刚刚的吩咐没听见吗?要把这丫头立刻发卖了!马上找一辆马车,把她送去艳春楼!”
接着,姜晓棠被绑起来扔到了一辆逼仄的小马车里。
辛嬷嬷似乎不放心,她也跟上了马车,她坐在一边看着双手被束的姜晓棠,笑得得意:“你这伶牙俐齿的小狐媚子可算有了今天!”
姜晓棠盯着辛嬷嬷那张蜡黄的脸,冷笑一声:“辛嬷嬷,你侄女陷害我在先,她罪有应得罢了,你该谢谢我,她若在府中,只会给你捅更大的篓子。”
“呵,莫和我辩白是非对错了。”辛嬷嬷嗤笑着,“我不过是照老爷吩咐行事,你今日有此下场,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她虽是有些厌恶桂芳那个蠢钝的侄女,可那终究是她的侄女,何况她的侄女被赶走,让她在裴府就要成了笑话。
她是夫人重用的奴婢,自己的侄女却被夫人赶走,此事简直让她颜面尽失。
再者,这个小丫头是个厉害的,自己跟她有仇,方才她几句话就把白芷也掰倒了。
若这丫头有心也搞垮自己,那当真是极危险的。
还是先下手为强,将她赶紧卖了!
“是吗?”姜晓棠冷漠道,“祝您日后也会咎由自取。”
辛嬷嬷狠狠瞪着她,对外道:“停车,给我把这丫头的嘴堵上!”
大约行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在一处繁华的街道停下。
姜晓棠被家丁拖拽下马车,眼前是亮如白昼的楼宇,花灯满眼笙歌阵阵。
一名四十余岁的妇人迎了过来,她风韵犹存,但满脸脂粉显得十分庸俗。
一看就知道是老鸨子。
“哟,这不是裴府的辛嬷嬷吗?”老鸨不咸不淡道,显然与辛嬷嬷是认识的,“怎么又有好货色了?”
辛嬷嬷则是一脸得意,她指着一旁的姜晓棠道:“就这小丫头,你看看,绝对是极佳的品貌,比你们这儿的花魁娘子还要好看。”
老鸨眼中闪过几分不屑,她与这辛嬷嬷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妇人总爱夸夸其谈,几次卖来的婢子也不过中上之姿,还漫天要价。
若非看在她是镇子上首富家的奴婢,可不想给什么好脸。
她朝那被家丁提着的纤瘦小姑娘走去,缓缓伸出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下一秒,她满是脂粉的脸上闪过几许惊艳。
但马上她又克制住,装作怏怏模样,“唔,确实有几分姿色。就是年岁小了些,若想接客,还得白养个一年半载。”
姜晓棠的嘴被塞了布,不能言语,听着只想作呕,她得逃,不计方式地逃!
“啧啧啧,张老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丫头明眼人一瞧就是绝色。”辛嬷嬷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不过我也不坑人,这丫头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虽卖不了开苞夜,可绝对已经能接客了。我也不多要你银子,就三十两吧。”
姜晓棠冷眼看着老鸨子故作为难了一番,又掏出银子给了辛嬷嬷。
辛嬷嬷收了银子就走了,临走前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朝姜晓棠一笑:“晓棠,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姜晓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瞪着辛嬷嬷,她要好好记住辛嬷嬷丑恶的嘴脸。
今日所受之耻,她一定要报回来!
姜晓棠本来以为今晚是有机会逃脱的,按照常理,今夜她应该被关起来,等明日再给她梳洗打扮加洗脑。
可老鸨子转眼就对着龟奴道:“那宋员外方才不是闹着要新姑娘吗?把这丫头送过去!”
龟奴都愣住了:“可是这丫头衣裳都没换呢。”
“不必了,宋员外只瞧脸,好看的他给的赏钱就多。”老鸨子说着又瞧了眼姜晓棠,“你被堵了嘴,定然是个性情刚烈的,但待会呢,那个宋员外不是好相与的,你越闹他越兴奋,我劝你安分点,少受些罪。”
姜晓棠听得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被龟奴拖拽到了一间厢房,厢房一开就闻到一股冲鼻子的酒味,还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