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是晓棠。”
姜梨儿说完,只听得鼾声骤然停住,旋即她的臂膀一痛,被猛地朝下一扯,她倒在榻上,忍不住惊叫一声,可马上又意识到声音大了会引来旁人,便又捂住了嘴。
黑暗里,她感觉到男子将她压在了身下,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她感觉自己的脸简直要热得爆炸了,“少……少爷……”
姜梨儿忍不住轻声唤道,她因为紧张声音颤抖。
“你不是姜晓棠,你是谁?”百里宴的声音极冷,同时他快速起身,将姜梨儿从榻上拖了下来。
少女一下栽下床,痛得惊呼:“少爷,我,我是梨儿……”说着,她停滞了一下,又似不甘心般地说,“是姜晓棠的妹妹,我……我走错了帐子。”
这时,阿追也听得动静,不知从哪赶来了,他先是摸着黑点燃了油灯,一瞧帐子里情景吓了一跳。
容姿出尘的少女瘫倒在地上,她三千青丝如瀑泻下,一双妙目泪水涟涟,当真是我见犹怜。
不是,这不是晓棠姑娘的妹妹,少爷院子里的洒扫丫头梨儿吗?
这三更半夜,她怎么会出现在少爷的帐子里?
她,她莫非是想对少爷行那等,呃,就是那种事吧?
想到这,阿追骇然,她不会是疯了吧?这可是七少爷啊。
再看百里宴,只见他神色冷然,“我不想再看见她。”
姜梨儿浑身一颤,她明白过来百里宴的意思,这是要将自己赶走了。
凭什么?方才他以为自己是姐姐,就将自己拉扯在榻上……知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就要赶走她?
姐姐为什么能得七少爷的青睐?
得了也就算了,何故又不告诉我?
姐姐总是什么也不说。
她跪在地上,垂首,声音颤抖道:“少……少爷,奴婢只是走错了帐子,求少爷开恩,不要,不要赶走我……”
阿追见状,赶紧将她提起来,对百里宴道:“是,少爷。”说完,飞速提着姜梨儿离开了。
百里宴站在帐子内,垂首看着自己的手,眼中闪过几许厌弃,走到一旁简易的盆架边将双手放进去搓洗。
姜晓棠今夜离开时落下了装药瓶的包袱,他以为刚才姜晓棠是来取包袱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吓吓她……
也是,她不会夜半三更来他的帐子。
再说阿追这边,他提着浑身打颤的姜梨儿走了一阵才松开手。
姜梨儿呜咽一声,双腿直抖,她以衣袖擦了擦一双泪眼:“阿追哥,我……不要赶走我,呜呜呜我真的只是走错了……”
绮年玉貌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阿追毕竟是一壮年男子,见了不禁动容,他轻咳一声,温声道:“放心,少爷只是正在气头上,你且先回去吧,这两日注意些,不要出现在少爷跟前……还有,你回去同你姐姐说说,当她替你在少爷跟前求求情。”
少女明丽的面容神色一滞,继而垂眸嗫喏道:“多谢阿追哥。”
第二日,姜晓棠一起床就瞧见姜梨儿脸色极为难看,有些蜡黄,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娇美的脸极为憔悴。
“你怎么了?”姜晓棠一边洗着脸一边问道。
“姐姐……”姜梨儿的双眸登时盈满了泪水,她哭道,“我……我昨夜起夜,脑子迷迷糊糊的,误闯了少爷的帐子呜呜呜……惹恼了少爷,他,他想将我赶走。”
什么?进错了帐子?姜晓棠觉得很离谱,她们帐子又小又旧,且在最南边,百里宴的帐子则这北边,帐子是她们的两个大。
要不是喝酒喝昏了头,怎么可能会走错帐子?
姜梨儿垂着脑袋,只顾着哭,似有博取同情的意思,“姐姐,你……你一定要救救我。”
“好,我会跟七少爷求情。”姜晓棠淡淡道,说着她又继续道,“梨儿,把头抬起来。”
姜梨儿身子微微僵住,她缓缓抬首,只见她泪眼朦胧,白皙的脸蛋上也红彤彤的,模样当真是可怜。
“你真的是走错帐子?”
“……不然呢?难道我一个姑娘家还,还是故意的?”姜梨儿急道,“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姜晓棠静默地看着好似受到巨大侮辱的姜梨儿,点了点头:“那,我希望你真的是走错了。”
姜晓棠不想继续拆穿这个女孩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姜梨儿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她已经尽力了。
姜梨儿年纪尚小,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只是……只是姜梨儿若一意孤行要做某人通房之流,那她也不想再管了。
该说的她统统都说了。
又还能怎么办呢?
早晨出发时,姜梨儿只敢跟在姜晓棠后面,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想找机会往百里宴那边凑了(虽然以前也没什么机会靠近)。
倒是柳宣娇似乎走出了阴霾,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