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姜耀祖?
白芷……白芷怎么会认识他?
联想到先前白芷曾经说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丑事……
姜晓棠大感不妙,姜梨儿也顾不上委屈了,她小声唤道:“姐姐……哥哥怎么会找来?”
“没事,我们去瞧瞧。”姜晓棠拍了拍姜梨儿的肩膀,算是安慰。又朝春绯道了谢,才拉着姜梨儿往后门去了。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过去,即便大哥来了,我们不去,府里人也不会迎他们进来啊。”姜梨儿跟在姜晓棠后头小跑着,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以大哥的性格,会善罢甘休吗?”姜晓棠边走边说,“若他在后门闹事,到最后还是会算到我们头上。”
距离后门十多丈远的时候,就远远瞧见一个粗布麻衣的少年,他嗓门极大:“白芷姑娘,你们这裴府当真是富丽堂皇啊,没想到我那两个妹妹竟跑来了这里逍遥快活,丝毫不顾父母兄长。”
这可不正是姜耀祖吗?
“姜大哥,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通传一声。你家妹妹是私逃出来的,我会报给咱们夫人知晓。”白芷的声音充满愉悦。
“哼,那两个死丫头,竟敢逃跑!”姜耀祖恶狠狠地说,“害得孙老爷把二两银子收回去了,真该死!”
“哎呀,莫气了,待把这两个丫头接回去,好好管教管教!”白芷笑嘻嘻地说。
姜晓棠简直听不下去了,她甩下姜梨儿冲了过去:“大哥,好久不见啊。”
姜耀祖和白芷俱是一愣,显然他们没想到姜晓棠竟会过来。
“哼,你这个死丫头还记得我这个大哥?”姜耀祖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可知道你们两个把我和爹娘害得多惨?如今你们自己倒来富贵人家享福了。”
姜晓棠简直想一巴掌甩他脸上,她冷笑一声:“享福?我是来这做奴婢的,何来享福之说?倒是你和爹娘为了银子卖女杀女之事都做得出来,才是恶毒至极!”
“你这死丫头满口痴话!”姜耀恼羞成怒,他往姜晓棠身上扑去,但半途忽然一个扫帚甩来,准确无误打在他的额头上,他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他捂着脑袋一瞧,只见是自己小妹抓着一根扫帚挡在大妹妹前面,此刻她正戒备而狠毒地瞪着自己:“不准你打二姐!”
“你……你也翅膀硬了?要死的贱东西!”姜耀祖坐着地上破口大骂,“哪有妹妹打哥哥的道理?别以为在富贵人家里当差就不能拿你们怎么办了!待我回去找来爹娘,拿着们的卖身契,看看这里还敢不敢要你们!”
“什么卖身契?”姜晓棠两步走到前头,与姜梨儿并排,她垂下眸子嘲讽地看着姜耀祖,“你方才说了,孙老爷已经将银子要了回去,那这笔买卖也不该做数了。”
姜耀祖愣住,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但他还是道:“但是你,你也是被卖给赵家的了!他们家的坟被爹埋上了,但若是他们知道你不在……”
“若是他们知道,第一个饶不了你们!”姜晓棠像看垃圾一般地看着姜耀祖,“我劝你们安分点!”
这时,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白芷开口了,她垂着眼皮子,冷笑道:“我说晓棠啊,怎么说姜大哥也是你的亲哥哥,你如此说话也不怕遭雷劈吗?我也算听懂了,不就是先前你家里把你们姐妹送去给孙老爷做妾吗,孙老爷亦是咱们红月镇上的有名富户,你父兄将你们嫁过去亦是一番苦心哪。你们但凡不感恩戴德,竟还敢私逃?呵呵,待我禀明夫人,看如何发落你们,敢逃跑的奴婢,谁家会要?”
姜耀祖听有人这般帮自己说话,赶紧点头附和:“你们听听,白芷姑娘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你们俩真是狼心狗肺!”说完,他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对着白芷憨笑道,“多……多谢你了,白芷姑娘。”
白芷有些嫌弃地后退一步,维持住笑容,心中却不免鄙夷,这个乡下的贫农,给了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了,真是恶心。
莫说他这种乡下穷鬼,就连已经和她定亲的孙飞她也是瞧不上的,在老爷身边做小厮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个下人?
她伺候五少爷七八年了,这些年里五少爷身边也只有她一个近身伺候的,做个通房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没想到,没想到竟半路杀出那个什么晓棠,不要脸地做菜勾引五少爷,又长了那么一张不安分的脸,把五少爷弄得五迷三窍,真是没天理了。
所幸前几日回家休沐时,她跟爹娘辱骂晓棠这个妖艳贱货时,被邻居家的老妈子听见了,一听“姜晓棠”这个名字。
老妈子就道这姑娘是她村上的人,前些日子回去听说她父母将两个姐妹卖了,但两个姐妹竟私自跑了,害得她们爹娘得罪了镇上的孙老爷。
白芷当时一听这事,当即就一番打听,又得知如今姜晓棠的兄长在镇上一家布坊做杂工。
所以她才能顺利找到这个乡下穷鬼来闹事。
呵,有这穷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