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鹂退亲一事告一段落,怀安翁主绝婚一事却是人人皆知,她与张公子的车马闹事更是成为京都人茶余饭后的笑资,甚至有人为其写出了跌宕起伏的甜虐话本。
许鸢也头一次知晓了张荀是谁。
张霁安,京兆尹张凛二子,上有长姐张云卿,为当今太子储妃,更是前丞相沈筑的外孙,根根本本的门阀世家子弟。传闻他三岁能赋诗,五岁可舞剑,是个天生的文武全才,十四岁被皇帝招了仕,十六岁醉言惹怒皇上被贬一年不准入宫,却在十七岁一纸觐见被招揽至太子宫,成为辅佐太子的最年轻的少傅,而太子与储妃的姻缘也正是由他而来,以至于被人称之为红鸾之星,然而这颗红鸾之星仿佛不太旺他自己,如今临近二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急的姐姐烧香礼佛的头件大事便是:“望吾弟早日觅得良人。”
而他本人永远的一幅“我不急”的态度,他曾放下豪言道:“我不要世间最好的女子,我只寻最独特的人。”闻之,公主女君,世家女子都心碎一地,又寄希望于成为他心中最独特的人,可几年间,没有独特女子只有独特匪闻,就比如前些日子他与怀安翁主的闹闻,确实独特到闻所未闻。
好在两个当事人都没当一回事儿,这边宋裳春才被西陵王训斥了一顿,训斥她又搞砸了一方亲事,如今她二十有一了,实在是大龄了,在京都的口碑也不算甚好,再这么拖下去,真是个没人要的大女娘了。
宋裳春道:“阿父,你说的可太磕碜人了,什么叫没人要,那一群俗人我不要他们。他们有什么好的,是学问比阶太傅了,还是武功比得大将军了,是身世比得太子还是权势比得皇帝了!”
“住嘴!”西陵王怒了“你真是胆大包天了,胆敢攀扯皇帝陛下,看我不打死你,来人….”西陵王说着要吩咐下人去拿家法。
“哎哟阿父,我是比喻,比喻啊”宋裳春急的上下直窜,还是不忘对嘴道:“阿父!我这理有甚不对吗?你瞧着现今的世家豪族出了多少能人呢?三公子弟我们遥是攀扯不上的,九卿当中适婚的对象又全是香饽饽哪轮的上我呀。”
西陵王深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了,想当年我随着…”
“打住打住”宋裳春打断他的父亲:“好汉不提当年勇,且不说您当年如何,如今得了个清闲权贵之职也是上好的,您如今年纪大了,哪还有精力操劳,凭白拿着食邑,好不快活。”
西陵王听着女儿的话,深深的叹气,想当年,皇权之争,他站队的荣亲王,也就是陛下的亲哥哥,也是势头之猛的圣贤,更差点成了京都的主儿,那他便是权重之臣了,奈何不经事的容亲王最后退位让贤,把皇位拱手让给了弟弟,如此他便又尴又尬的成为了只剩荣誉的西陵王。好在他们当时共同敌人是寿安王,不然他连个荣誉官职都拿不到。
他对女儿说:“你真是个天真的,我这位置若是当的好,怎叫你哥哥们仕途都无,帮你找个好婆家都找不到!”
宋裳春天真到:“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自是能找到最好的郎婿,哥哥们的才能也终是会被看见的。”
西陵王又想叹息了,竟不知自己是将小女养的太好了,还是太坏了,总觉得她要吃亏。
“你觉得顾文嘉如何?”西陵王突然想到。
“太守令的长公子?他不是近年的清贵吗?京都女娘们的四大理想郎婿之一?”宋裳春道:“都说他貌比子都,谦谦君子,才华横溢,文采斐然。”
“可惜门弟太低”西陵王补充道:“不为良配。”
“又拿门弟说事儿”宋裳春嘟囔道:“您相看的卫小侯,吕世子,不一个比一个背景强大,可如何?也没听闻女娘们上赶着,京都的女娘们那叫一个火眼金睛,可见人不行都是枉然。”
西陵王道:“你懂什么?门弟是前程。”
“前程、仕途”宋裳春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就觉得找个好人比什么都重要,最好,我还喜欢。”宋裳春扬着唇道。
西陵王脑门都拍疼了“哎!我这没出息的女子!”
说起理想四大郎婿,姚锦瑟最有话说,京兆霁安,吴中文嘉,郑少将军,江小侯爷,四大美男子,就是她的手笔。
她是太乐令的小女,虽说父亲是个中品官员,但姑姑却是个受宠的妃子,她便有了评级世家子弟的机会,四大美男可是她的精选,用她的话说就是阅男无数,只有这几位见之无法忘怀。
可当中一个,无法忘怀也无法肖想,那便是郑少将军,郑景昀,太尉之侄,若上三位美男是积石有玉,他便列松如翠,在姚锦瑟短短的几面中,对他的印象是,美则美矣,却是眼眸锐利,冷咧森寒,周身气场强势的让人望而生憷。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位执着的追求者,慧成君沈念之,前丞相之孙,父亲沈列更是有救架之功,光耀门弟,加之郑家将军世家,两人可谓金童玉女,可惜的是,两人并未婚配,关系甚是不清,这也是不少女娘乐见其成的事儿,要说慧成君爱慕郑少将军是